夜幕深垂,整个寝宫已经完全被暮色笼罩,四面安静得如同一座孤坟。
谢朗就站在寝宫内殿窗户旁,脸上笑容显得有些狰狞,落在旁人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挑衅的味道。
启献帝刚服了参汤没多久,如今见此情景急怒攻心,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胸口那股气直冲天灵盖,鼻间一热,再一摸时满手血红。
谢朗厌恶地皱了皱眉,讥讽着开口道。
“父皇还是少动怒吧,弄得这么狼狈,满面是血的,有多难看。”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道,“我娘临死之前,特地沐浴熏香,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换了新做的衣裳,打扮得格外齐整,说是去也要好好地去。哪像你,临死临死,也要死得难看。”
从没有人敢大胆到在启献帝面前说这个字,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愈发觉得口干舌燥,身上发虚。
“这毒是慢性的,发作时毒性已经入骨,神仙难救。”谢朗已经懒得再继续伪装,他像是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起来,“从一开始进宫,这就是个局,我是为我娘报仇而来。”
启献帝鼻间不断流下血来,心中又怒又怕,挣扎着想往床下走,却因为久病卧床没有力气,直接从床上翻到了地上。
“儿臣有时候真是想不通,父皇若说未登基的时候没办法做主,也就罢了。后来你坐拥天下,为什么不去接我娘呢?你若真是爱她爱到连我这样来路不明的儿子都能接受,为什么不去接她?”谢朗自己说着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禁摇头失笑,“你的爱真廉价。”
启献帝心中怒气越盛,他登基之后忙着国事,哪有时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
“朕……没有。”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听上去无比嘶哑。
“你没有吗?”谢朗定定看着启献帝如同脱水的鱼一般挣扎,“儿臣若是没记错,你可是登基当年就大婚了呢?那时候你可曾有一时一刻想起过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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