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议论,陆夭转向薛夫人。
“那南珠簪子确实是我的,众所周知薛夫人被休之前是薛家主母,而薛家又是王爷的母家,女眷往来多了,丢下些簪子首饰再正常不过。”她眼神溢出势在必得的神色,“我回去查阅了造册记录,这只簪子是去给老太君贺寿那日所戴,那日老太君发病,我急于救治,所以不慎将簪子掉了,没想到被有心人收了起来。你侄子竟然还反咬一口,说是我给他的,可大理寺那么多狱卒当日都暗暗看见,那簪子是你给他的,难不成我还能使唤得动薛夫人?你们两人事先没串供吧?”
薛夫人被说中心事,脸上慌张一闪而逝。
“那是绍儿为了替我脱罪,才故意这么说的。”事已至此,薛夫人也豁出去了,“是,伪造证物是我的主意,但你贵为王妃,杀了我女儿却逍遥法外,我身为母亲实属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说着,她竟在公堂上呜呜咽咽哭起来。
围观人群有人觉得她可怜,低声道。
“要说也是,若人真是宁王妃杀的,除了这招似乎也没别的法子。”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招数不够光明正大,可都是为了儿女。”
陆夭心底冷笑,薛夫人居然也会卖惨,人真是没有下限,她瞥了眼面色冰冷的谢知蕴,这才开口道。
“薛夫人说,周绍是为了替你脱罪,才故意这么说的。那这么好的侄子,你还想毒死他,岂不是违背了你为女儿报仇的初衷?”她看了眼表情僵硬的周绍,复又说道,“别人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薛夫人那日送的饭菜里,可是下过毒的。”
薛夫人惊慌失措看向周绍,矢口否认。
“绍儿,你别听她挑拨,姑母是真心打算陪你一起死的。”
“是吗?”陆夭好整以暇地笑笑,“那为什么薛夫人又随身带了解药呢?随着那个肚兜送过去的,不是有包解药吗?难不成你是为了防止自己后悔才带的?”
这自然不可能,按照正常逻辑,她只可能是在给周绍下药之后,自己服下解药活命。
周绍的脸色从不信到震怒,最后变成了失望。
薛夫人嗫嚅着想解释,陆夭却没有给她机会。
“很意外我怎么会知道吧?”她眼睫轻颤,“因为那肚兜,当初还是我交到旁人手里的,只是没想过,会被拿来当成威胁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