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对于整件事情的判断没错。
她离开之后没多久,周御史就到了。他父母已逝,作为长兄,自然要担起父亲的责任,妹妹去当街闹这件事,他非但事先知情,而且是默许的,但万万没料到的是,向来温和好说话的妹夫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这种场面,双方自然是要理论一下的,而且这是周御史的强项,大半辈子都在从事弹劾这件事,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服软呢?
姑奶奶一没忤逆二没妒忌,给你薛家生儿育女,半辈子都过了,凭什么说休就休?
来之前的路上,周御史就想好了一肚子说辞,及至进门看见薛夫人躺在地上,为人兄长的自然更是火冒三丈。
可薛爵爷斩钉截铁,一口咬定今日事情绝无转圜余地。
周御史自知这件事导火索是之前针对宁王妃,站在薛家的立场,自然是要跟宁王同一阵线的,但薛玉茹是他嫡亲的女儿啊,难不成就没有半点父女亲情吗?
他这个做舅舅的帮忙出头,非但不感激,还要把他妹妹休了,周御史越想越气,就要开口陈词。
孰料……
“周御史还是免开尊口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日后在朝堂还要碰面。”薛爵爷一反平日温和有礼,事事给人留三分余地的形象,难得态度强硬,“不想闹得太难看,还是速速带了人走吧。”
“我妹妹在家金尊玉贵养到十八岁,是你薛家登门求娶的,又不是我们倒贴。现在人老珠黄,爵爷想另觅新欢了吗?这样把人一脚踢开,着实太不地道了!”
周御史多年打嘴皮子官司,最是知道怎么避重就轻,他只字不提薛夫人的错处,先把锅都推到薛爵爷身上。
这厢薛二夫人见大伯态度强硬,得了底气,她知道这种场面男人不好正面开火,于是站起来施施然道。
“凡事讲证据,大人是不是在御史台空口无凭说话惯了?”她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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