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的确颇为奇妙。
就像有些人同一屋檐下生活半辈子,未必有什么亲昵之感。
有些人哪怕只是初次相见,就有似曾相识的熟稔和亲切。
所谓倾盖如故白头如新,大抵如此。
所以她很庆幸自己这一晚溜出来了,否则也没有机会遇见让人心生喜欢的女子,尽管这喜欢只是单纯的仰慕,但在她近二十年的贫瘠生命里,仍然显得颇为珍贵。
陆夭让骊娘将那两个地痞处理掉,因为不能泄露信王一家的行踪,所以无法报官,只能先让骊娘把人关押起来,大不了多养几日闲人吧。
此时此刻,一行人已经回到刚刚巷子里那座小院中,尚未跨入大门,就听有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清儿!”
刚刚还淡定自若的姑娘登时不安起来,像个做错了事情怕被骂的孩子。
“是我父亲。”
白日刚刚见过的信王三步并两步走到女儿身边,眼睛压根顾不上看别处,紧张急切的神情跟在无忧居时的沉稳简直判若两人。
陆夭鼻头微微发酸,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也是她怀孕之后才愈发体会到的感情。
“你跑哪儿去了?”
“在家有些闷,想趁着夜间无人出去走走,让父亲担心了。”谢清儿淡淡解释着,“恰巧遇到这位好心的夫人,将我送回来了。”
她只字不提遇上麻烦的事情。
陆夭知道她不想让信王担心,于是从善如流配合点点头。
“刚巧遇上,就送令爱回来了。”
信王闻言,这才将目光投向陆夭,他并不意外对方猜出了清儿女扮男装的身份。学医之人都有种近乎敏锐的直觉,分辨男女并不是件新鲜事,但人家客客气气,自己也不好无礼,于是只得回礼。
“有劳宁王妃了。”
这下惊讶的人换成了谢清儿,原来这位让她倍感亲切的夫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宁王妃。
她这些年虽然养在深闺,但也不是与外界完全隔绝。宁王妃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曾在大理寺将护国将军之妻救活,这样的奇女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信王只是客套了一句,就又将注意力转到自家女儿身上。
“下次若是想出去散心,叫爹陪你便是。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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