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她。而眼下的谢知蕴爱她至深,可他能保证一辈子不纳妾,不充盈后宫吗?
她下意识看向宁王,那张脸异常俊逸,不笑时带三分冷漠,愈发吸引小姑娘的目光。前世没能成为储君,而且脚部有疾,都挡不住那些少女们仰慕的眼光。
而这一世……
她不愿再想下去,为人妻子,该明白时明白,该糊涂时也得糊涂,否则事事计较,怕是少不了鸡飞狗跳的麻烦。
宁王兀自沉醉在欣慰当中,转脸看见陆夭在发呆,于是伸手压在她膝盖上。
“琢磨什么呢?都想出神了?”
“你会纳妾吗?”陆夭猝不及防抬头,直直望进宁王眼底,“说实话。”
宁王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想到这里,但还是老老实实作答。
“没想过,我们两个人足够了。”
“若你登基称帝,后宫又怎么可能只是我们两个?”
“为什么不能?”宁王听她话口儿不对,也认真了起来,“没有哪条祖制说,皇帝必须三宫六院吧?”
确实没有,但是要平衡前朝与后宫的关系。
每一个妃嫔,都是根据其家世精心挑选的,后宫制衡前朝,前朝又影响后宫,数百年来,莫不如此。
“你若不放心,登基那日我可以当众宣布此事,后宫唯你一人而已。”
陆夭几乎可以想象那些朝臣将如何反对,哪怕有人碍于形势,嘴上称赞谢知蕴重情重义,心里八成也在叹息,不过是年少夫妻一时冲动罢了。
况且连她自己也有些怀疑,人过中年之后,昔日情深变成日常乏味,谢知蕴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有朝一日我须发花白,美人迟暮,又当如何?”
宁王闻言失笑,捏一把陆夭的脸颊。
“还是头次听说有人管自己叫美人的。”
“你别避重就轻。”陆夭睇他一眼。
“你老了的时候,我岂不是比你更老?所以咱们谁也别嫌弃谁,生同衾死同穴。”他伸手将陆夭头上歪掉的发钗扶正,“死也葬在一起,近水楼台先得月,下辈子你还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