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到皇后耳朵里,饶是她这些年对外装贤良惯了,也忍不住动气。
什么意思,只有她当嫂子的一片心意,自己难不成就不是嫂子了?
她贵为皇后,但出身平平,这些年虽说也攒下了不少东西,但断不能都送出去做人情,到底不敢跟陆夭的财大气粗相比,于是只得忍下这口气。
这么一来,谢文茵的嫁妆林林总总算起来,数目已经相当可观。
催妆照例是三天,满城百姓都见着了公主的气派,满满当当数百抬嫁妆,压根插不下手去,赶在八月十五之前,都抬到司寇的府邸去了。
好在那庭院虽然不大,但有几间地下室,总算是摆下了谢文茵的嫁妆。
所有备嫁事宜结束,就等着嫁人了。
八月十五,宁王夫妇得去宫里赴中秋宴。
陆夭一大早便起来梳妆,她明日要送亲,今夜可能要留宿在宫里,于是带了不少小玩意儿预备着。
但见她将胭脂水粉整整摆了一排,逐一在手背上比对试色,又将这几日新制的香也拿出来。宁王从未见她如此精心打扮,难免有些吃味儿。
最后见她竟然将压箱底的九华凤钗都翻出来,那钗是当初的聘礼,从没见陆小夭戴过,宁王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过是送嫁,要不要这么隆重?”
“谁说我只是为了送嫁?”陆夭回头,莞尔一笑,“当储君的头一个中秋,自然要在宗亲面前替你挣点面子回来。”
宁王被这番迷汤灌得晕晕乎乎,直到上了马车还在回味这两句话。
陆夭叹了口气,前一世的谢知蕴在她面前永远是克己复礼,端方谨慎,跟眼前的这位简直判若两人。
他喜欢她,毋庸置疑,可是能这样一直喜欢下去吗?即便是能,又会一直只喜欢她一个人吗?
其实陆夭也曾细细琢磨过,谢知蕴眼下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入住皇宫,他怎么可能后宅空虚一辈子?
前世经历告诉她,永远不能被表面所迷惑。
彼时的谢知蕴看似冷淡,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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