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几乎给了她全部呵护,包括跟司云麓感情不顺的那几年,司夫人一直待她如亲女儿。
如今她亲自给自己插簪,也算是一场圆满。
陆夭别过头,将眼泪强忍回去。
时至今日,她终于深刻体会到重生的意义,凭借前世为数不多的线索,她磕磕绊绊,尽最大努力让身边人都收获了幸福。
仪式完毕,众人都去外殿吃席。
陆夭趁势也跟了出去,就见谢朗就在外殿不远处转角,那抹比龙袍稍淡一些的黄袍格外亮眼,似是专门在等她。
陆夭不急不缓走了过去,也不迂回,开门见山便问道。
“大理寺卿受伤一案,是皇长子派人做的吧?”
谢朗耸耸肩,未置可否。
陆夭眼神越过他,落在更远处的红瓦青砖上,这偌大皇城不亚于染缸,让多少原本干干净净的灵魂都浸润成了黑色。
“当日我曾拜托皇长子,成全琳琅,皇长子一口回绝了。不知时隔数日,是否仍然不改初衷?”
“我记得我也跟宁王妃说过,别的事情都行,唯独这一桩没得商量。”谢朗一字一顿,“王妃既然记得,又何须多此一问?”
陆夭微微颔首。
“司大人受伤的消息全城无人得知,就算你能从皇上那里得到消息,最多也只是他被袭,又怎会知道下手的是红莲教?”她眼神灼灼看向谢朗,“从头到尾,没人知道他是被谁所伤。”
谢朗并不畏惧,而是坦然迎向陆夭审视的目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都城这点地方,王妃哪来的自信,此事无人得知呢?”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紫云坊动静虽然不大,但那日在逐月巷吃饭,听到打斗声的人应该不少吧。”
这话等于明明白白告诉陆夭,他对于司寇的行踪了如指掌,只差公然承认,红莲教是他派去行刺的了。
陆夭沉了脸,定定看了谢朗片刻,忽然笑了。
“以前是我看走眼,没料到皇长子有如此神通。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日后不妨就走着瞧吧。”
说毕转身往前走,身后随即传来谢朗的声音。
“我从不想跟宁王府为敌。”
陆夭转头,一字一顿。
“从你罔顾琳琅的心情,将杀手伸向司大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在与宁王府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