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边说,边冷眼打量谢朗。
不得不说,他天生有种上位者的沉稳,当日他和妹妹在陋巷被药店掌柜刁难,她一眼便看出这眉眼精致的少年不似穷家小子。
虽然衣着破旧,但眼神清朗,当时还在揣测,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外宅所出。果不其然,谢朗生母委身启献帝后身怀六甲被迫投河,后来被救,碍于生活,确实给人做了外宅。
证明她当时眼光毒辣,能凭直觉窥得层层掩盖的真相。
而再看谢文茵,自幼在锦绣堆里长大,带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这份天真是天潢贵胄养尊处优的底气,也是云泥之别的证据。
就像她今日及笄,本该穿得庄重大方,但却选了一件银朱色素绫短袄,配了条浅金色百蝶穿花闪缎裙,蹙金云履、南珠耳坠,说不出的风流俏丽,带着点不畏人言的自信。
这样气质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本就不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陆夭想到当时她一度还觉得,谢朗跟谢文茵也未尝不可的时候,不免质疑自己的荒谬。
什么锅配什么盖,老话儿虽然有些粗鄙,但确有它的道理在。
谢朗被陆夭那句话一拦,面色微微有些沉郁,他径直看向谢文茵。
“七公主已经决定,及笄之后便大婚?”
这话显得有些多此一问,钦天监已经把日子提前到了八月十六,阖宫几乎无人不晓,可谢朗却像是非要谢文茵亲口给个答案一样。
谢文茵从他还在听音阁当差时,就没拿他当外人,闻言也不避讳。
“是,日子都定下了,到时候皇侄可以来喝杯喜酒。”
陆夭听到“皇侄”这两个字,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谢朗不急不恼,定定看了谢文茵半晌,才淡淡回了句。
“那就祝七公主得偿所愿。”
后宫个个都是人精,这话听着虽像祝福,但口气也没有半点祝愿之意。
皇后在一旁见状,急忙打圆场,她现在是名义上的嫡母,谢朗的一言一行,都能让她被外界扣上管教不严的大帽子。
“朗儿素来为人寡淡,不会说话,但心是好的,小七出嫁那日,必来给姑姑送行。”
谢朗眼中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忽然抬头问司夫人。
“司大人被红莲教余孽所伤,伤势恢复如何?不会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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