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这种事,当然要男人来啊。
“舅母不是说,整件事是你一手策划吗?那奶娘具体干了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他顿了顿,看向跪在地上的奶娘,“昨晚抓的两个刺客,一个路上服毒死了,一个已经招认。”
全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宁王身上。
宁王故意缄口不语,意味深长地盯着奶娘。
“是要我说,还是你自己说呢,这个幕后主使的身份……”
“没有别人,就是老奴!”奶娘突然强硬打断了宁王的话,“就是老奴买凶去刺杀宁王妃,也是老奴找人去砸的铺子,所有事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陆夭冷哼一声,你能不能换个台词啊,都听腻了。
“你说你从来没想害死老太君,那你难道没想过,如果我死了,薛老太君的病也就没人能治了。”
陆夭瞥一眼面如死灰的薛夫人。
“你说是因为我在老太君面前得宠才不忿,那老太君如果有个万一,你又当如何?”
奶娘愣住了,但陆夭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既然一切事都是你主导的?”陆夭忽然疾言厉色,“那你也知道薛爵爷孝顺,那买通府医,给老太君熬解毒汤,你这样是不是打算陷他于不义?”
这口锅扣得极其巧妙,不动声色就把薛爵爷夫妇二人放在了对立面。
奶娘吓得立刻跪地,磕头不止。
“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连累爵爷的名声啊!”
薛夫人的心狠狠地凉了下去。
如果薛玉茹只是买凶刺杀陆夭,还说得过去,但现在牵扯到了谋害老太君。
别说皇帝和宁王,就是薛爵爷这一关都过不了。
她很想知道薛玉茹到底怎么想的,自己一手养出来的闺秀典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那奶娘能否告知你的真正目的?”陆夭露出咄咄逼人的一面,“按说你既然能买凶杀人,自然有要挟府医的手段,是许了银子?还是安抚家小?”
她拖着受伤的胳膊又往前半步。
“从我铺子里收旧药瓶,去江湖找职业杀手,再去贿赂府医,你日日都得在薛夫人身边伺候,哪来这么多时间?不可能没有其他同伙吧?”
奶娘被她搞得招架不住。
“没有同伙,都是老奴一人所为。”她挺起胸膛,“王妃杀了我吧,别连累无辜的人。”
陆夭勾起唇角,这一刻的邪魅神情像极了宁王。
“夫人替奶娘求情,我身为晚辈,哪里敢喊打喊杀呢?”
她笑了笑,意有所指。
“但是这么大件事,你一个奴才可担不下来。”她直直看向薛爵爷,“谋害一品王妃是死罪,我想薛家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