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道的时候,谢枋得在昆明忙得要死。
各种问题接踵而来。谢枋得作为首相,总览朝政。各方面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协调。更有各种决断,都需要他来拍板。
其实大部分内容,都不在谢枋得汇报之中。
其中最重要一项,就是政治改革。
以虞醒提倡的春政,再加上与谢枋得引进改进的宋朝体制。杂糅在一起,云南特有的体制,正在慢慢形成。
治国本质就是治吏。
没有一个良好允许的官僚集团,任何成绩都不可能。
谢枋得在这方面下的功夫,要胜过那么些表明的数据。但是谢枋得没有向虞醒汇报,大抵觉得,作为一个丞相,将下面人管好。不是题中应有之意,理所应当之事吗?
不过谢枋得说的这句话,真不是客气话。
谢枋得是宰相才,是社稷才。
本就是在南宋体制中混到侍郎。经历与鞑子鏖战,国破家亡之后,下决心痛定思痛。做事果决刚毅。
但天下间,不仅仅是谢枋得有社稷才。
真要说来,南宋文官领域人才储备,是元朝的数倍。谢枋得这一批人中,有能力有手段能坐稳丞相之位的人。十几个都少说了。谢枋得并不靠前。
但在南宋体制内,是无法挽回局面。
在昆明,谢枋得的才华,能得到了真正的重用。
虞醒虽然让张云卿监国,王四端管军队。文官内部,也安排了虞汲与张道宗。但除此之外,谢枋得拥有完整的丞相权力。国家大事,绝大多数在政事堂能决定下来。
只要谢枋得不触及汉军,以及汉王府内部。几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正是这种放权。
才能让谢枋得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虞醒对政事堂的定位,其实是国务院。谢枋得就是国务院总理。在他想法中,他与谢枋得固然有上下之分,但更多是分工不同。对谢枋得的使用,虞醒仅仅是告诉谢枋得,他要什么。然后说服谢枋得这样做。然后等结果。如果结果不出问题。虞醒是不会轻易插手对方的分工的。
“二哥。”虞醒说道:“银行怎么样?还有铜钱币值如何?”
“殿下,”虞汲说道:“银行账面上,终于是正数了。”
贵州之战前后,谢枋得大开杀戒,将很多元朝降官都清理。但是这些元朝降官的借给朝廷的钱。按谢枋得的意思,是一笔勾销了。但是虞醒不愿意。
觉得太伤朝廷信用了。都挂在账面上。
以至于朝廷债务有两百多万贯,但是根本还不起。
虞醒只能暂时冻结了这些债务还款,反正他们的主人是不会在意的。
而今经过一年的努力。银行的存款终于将这个大窟窿给覆盖了。
“少府方面分三个批次,总共拨给银行五百万贯。而今还有三百万贯躺在账面上。另外,军中有很多将士,都将钱存在银行中。还有一些商人,也在银行开户。”
“至于铜钱的币值,略有下跌,估计现在的铜钱仅仅是之前价值的八成。”
“仅仅八成?”虞醒说道:“这个没有计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