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场中轰雷挚电,弹指间两人以硬碰硬、以快打快,彼此你来我往拳掌交击,逼发出直教旁观者心弛神荡,目瞪口呆的骇异破坏力,方圆三十丈内的坚固地面遭余劲波及,全被轰得坑坑洼洼,从拳头小洞到人身大洞不等,密密麻麻一片。
拓跋蛮所使真气乃是八荒真气,传自祖上蛮神诀,品质奇高,可却不能在这个对手身上取到丝毫优势,甚至质量还有所不及,这让他心中一惊,怀疑自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神魔武学。
可神魔武学那是什么层次的武学,岂会这般容易现世,还就被自己遇上了?
心中忧虑,拳便会犹疑。
而项稷沉稳自信,浑天乾坤功暗运,坎水卦象护体,浪涛层叠,拳力初时不显,但越打越大,势头越积越猛,已然有滔天之势,水势由饿虎跳涧直达龙入大江!
哗啦!骇浪冲刷间星光闪烁,铺展百米之地,似若星河垂瀑,瑰丽梦幻,但却让地面出现一条又一条深邃沟壑,每一次拳锋打出,都令长空爆震,令众人胸腔一滞,血液与真气都在逆流,面色都不禁发白,承受不住余波。
“见鬼,这汉人拳力怎得丝毫不见衰竭,反而越打越猛?”
正面对抗的拓跋蛮更是不解,但觉项稷拳上力量一击更比一击重,一击更比一击快,前后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刹那间自己已然左支右拙,浑身上下也破绽毕露,其真气聚拢浩荡之下竟也似有百人之力般,眼看得只要再拼十击,势必要空门大开任凭鱼肉,被当场轰个横飞不可。
一念至此,他聚拢起七百人血气,双臂以霸王举鼎之势向前猛拱一轰,顿时反压蓝紫拳光,将项稷整个淹没,袭来的狂风都被强硬撕成了两半,只能分散刮过。
以一己之力对抗七百人与拓跋蛮合力,项稷只觉有股无形压力从四面八方层层叠叠地逼过来将自己牢牢困在里面,周遭无论是空气还是风声全都被挤压出去,如深陷血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浪头迎面打来,将自己淹没吞噬。
“大人?那是拓跋氏的传人,他们结出斗将阵,而今已是将七百人之力聚合一体,我们是否要驰援?”见到这一幕,郡丞范津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新来的那位都尉似乎迎头撞上了最难缠的援军,还被分隔开来,势头不妙。
皇甫嵩盯着项稷,一手微微抬起,似乎随时都能出手,但却似有所感般笑道“你还是小觑了他,莫说麻烦,他可连如来神掌与佛兵都未动用呢,十成功力恐怕也才出了五成,留着手呢!”
轰隆!
也就在皇甫嵩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十丈高的恢弘雷柱骤然拔地而起,压盖方圆三十米,自那血色战阵中冲天而上,照亮长空。
紫雷第一击·春雷暴殛!
项稷双眸吞吐紫光,浑身电芒飙射,光武元神运起神功,双手一握间五尺长刀凝聚成形,有雷龙盘绕其上,仰天嘶吼,继而抡起便是一斩,顷刻间尘砂漫天,石土纷飞,紫电雷龙暴散成千丝万缕电丝席卷八方,不论是拓跋蛮还是战军皆被淹没。
电丝乍看之下似乎不起眼,实际上内里蕴藏之力量便绝对恐怖,只是头发丝大小的那么一小段,已经足够将一名士兵活生生电成焦炭、惨死当场。
嗡隆!如此爆破声直是震耳欲聋,猛烈得超乎想象的劲道向外狠狠扩散,拓跋蛮虽硬抗了下来,但他身后的士兵却直接有百人承担不住这股分散开的力量,当场四分五裂。
有道是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所以走惯江湖的人便都知道,无论要做任何事情之前,最好都不要太过乐观。
先做好最坏打算,并且事先预备好应变的手段,方才能够在“万一”当真出现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束手无策,项稷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他虽孤身闯阵,陷入包围中,但也并非没有底气,修行着紫雷神功的元神便是另一手后招。
更不用说还有易脉法、命星与神掌魔兵等在身,只是不愿太早暴露,叫人做了防备罢了。
自始至终,围困消耗的打法也只是叛军的一厢情愿罢了。
“伊尹显灵,星宿佑身!”
见此情形,场中所有人都寂静了一瞬,但旋即便响起了拓跋蛮的咆哮,身后顿时浮现一头蓝色的豹影,额前也浮现了一个草形标记,那是星宿序列的象征显照。
箕水豹:主管人间斜风细雨、奸邪淫佞妄、蛮夷狐貉、虏狄津梁水族之司。
入门职介·落草之寇。
只见他抬手对准项稷虚握,顿时周遭野草疯狂生长,化作一条又一条藤曼将项稷身躯缠绕,更有密密麻麻的枯草飞射切割,贯穿山石,威能不下百炼利器突刺。
神异·草木皆兵!
而在山地,便是最适合他这落草之寇施展权职的地方,一时之间十丈以内的草木疯狂耸动,更有诡异的花草扎根在项稷身上,抽取他的血气,迷惑他的精神。
“十步之内,气魄无疆!”
项稷头回与箕水豹序列交手,但在卷宗查阅时已知晓他们的手段,便直接动用了十步武夫之神异,霎时场中凝聚出了一个高达三丈的灰色人形,只有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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