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薛百川以后,楚秋的生活重归平静,方掌柜也是一改常态,对于传授武功不再藏着掖着。
只要楚秋张嘴,六品以下的秘籍任他挑选。
内功,武学,轻功,暗器。
只要楚秋感兴趣,方掌柜皆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唯有六品之上,涉及真意的绝学,老头才会重拾那副抠抠搜搜的嘴脸。
无论楚秋怎么说,方老头都坚持让楚秋先去参悟麒麟劲。
那幅麒麟瑞兽图放在楚秋手里已有大半年。
每天至少揣摩几个时辰,有时候还会拉上二驴跟他一起钻研。
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好多次,楚秋都想要放弃了。
但想起方掌柜那嘲讽的语气,他便偏偏不信邪,咬着牙继续坚持。
非要在这张麒麟图上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来。
因为按照那老头的说法。
真意图就是条捷径,放在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能当成镇派之宝。
武道九品,掌握真意并且迈入五品的武夫,都有开宗立派,传承自身武道的资格。
但这一步,也是最大的门槛,不知卡死了多少碌碌之人。
想要领悟真意,天赋与运气缺一不可。有些人,八品时期便能领悟真意,有些人到了六品也不得其法,只得望着那个门槛,终生抱憾。
看了许久后。
楚秋终于丢下画轴,满脸不可置信道:“难道我的天赋真有这么差?”
琢磨半年都没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就暴露出一个最大的问题。
他好像没有习武天赋。
因为他不光在麒麟劲这方面毫无进展。
连方掌柜给的其他武功,练起来也颇感吃力。
毕竟他对于很多武道名词都一知半解,甚至要边看边学,进度十分缓慢。
那些稍微精深一些的武学描述,在他看来简直就和天书差不多。
比起龟寿功,长春功,松鹤剑法这三门武学,差距实在太大了。
“从前在紫极观,老道长说他那里没有高深武学,全是养生功夫,易会难精,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真没骗我。”
楚秋长叹一声:“这可咋整啊。”
呃啊!
旁边的二驴叫唤一声,耳朵微微抖动,盯着楚秋看个不停。
楚秋与它对视片刻,迷茫的表情逐渐坚定下来:“你说得对,身为长生者,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熬住了,我早晚能看懂这些武功。”
二驴翻了个白眼。
蹄子踢了踢地面。
楚秋见状,缓缓点头道:“没错,是该脚踏实地,麒麟劲对我来说还太难,先练其他武学。”
这一番解读,令二驴再也忍不下去。
它用脑袋撞翻桌上的水壶。
清水流了一地。
紧接着,便用蹄子沾着水。
在地上写了歪歪扭扭六个大字。
练个屁,别练了!
楚秋瞄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好意我领会了。”
呃啊!呃啊!
二驴扯着嗓子大叫,扭头冲出院门!
只听楚秋的声音淡淡传来:“到饭点了记得回家。”
……
有武功练的日子格外踏实。
楚秋白天去客栈带薪摸鱼,跟方老头学学旁门本事。
晌午蹭一顿饱饭,再与说书老人谈天说地。
下午便开始攻克以麒麟劲为首的一众武学难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又是数年光景。
半年前。
说书老人病倒在床。
楚秋跟方掌柜轮番出手,靠医术给他吊了半年命。
终于让他撑到了秀娘出嫁那天。
虽然老人目不能视,却也喝上了新婚夫妇敬他的一杯喜酒。
他坐上高堂,满面红光,当天夜里就心满意足地去世了。
八十多岁的老人,走得没什么痛苦。
在这世道,算得上是喜丧。
而他唯一牵挂不下的秀娘,亦是嫁到了镇中一户殷实人家。
明媒正娶,方掌柜亲自说的亲事。
她的夫君是个性格老实的汉子,楚秋曾经私下探过,人品踏实,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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