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难掩焦急对她道:“夫人您忍着些,稳婆和太医都在呢!您一定没事的。”
她这话也不知是宽慰沈清棠还是宽慰自己。
毕竟早产了近十日,谁也不敢担保。
自有人马不停蹄去宫里报信,要将此事叫裴琮之知晓,唤他尽早赶回家去。
谁知途中有人安置了绊马索。
过南大街,索缠马蹄,顷刻间马翻人仰,摔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翻身爬起来,脖领上便横来闪着寒光的刀刃。
有人不想叫裴琮之归家。
这人自然是裴子萋。
裴琮之权势滔天,她不得不防。如今天子尚幼,朝政大事只能仰赖于他。
但若是日后天子长大了呢?
他掌控朝政十数载,能不能甘心还政于天子?
裴子萋总得留个把柄在手中。
正好,沈清棠要生了,她腹中的可是裴琮之目前唯一的孩子。
裴子萋咬牙狠下了心,她得用这个孩子来保全自己孩子的皇位。
是以今日出演这一遭出宫送礼。
那天丝蚕做的婴孩衣裳上叫她抹了芜花和天花的粉,这两种药材都有致人催生的功效。
方才沈清棠拿着那衣裳细细瞧,自然而然便发动了生产。
但她也并不是全然不顾惜从前两人在闺中的情意。
下芜花和天花前,她曾仔细询问过太医,“这可有风险?”
“风险自然是有的。”
那太医是她心腹,毫不避讳道:“只是太后想保全陛下,这点风险又岂能不担?”
说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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