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这孩子生得分外艰难。
先是日子不对。太医预测的生产之日是月尾——七月二十四日。哪知沈清棠七月十五便突然发作。
彼时她正在府里。
裴子萋也在,她难得出宫,只说是宫里新进了杭州的天丝蚕来,她命内务府做了好些婴孩的被褥衣裳,定要亲自送来。
“这天丝蚕呀,据说便是炎炎夏日,沾身也是凉丝丝的。等着孩子出世,这酷暑夏日,正用得上。”
裴子萋对于沈清棠腹里的这个裴家嫡子,当真是格外上心。
又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有些落寞地垂下眼,“若是祖母和母亲还在世,看到这一幕,不知会有多高兴。”
她始终怀念从前承平侯府里繁华喧闹,那时祖母和母亲都在,她也还是从前天真烂漫的性子。
不像现在,满腹心思算计。
她都险些不识得自己。
沈清棠正欲要来宽慰她,忽觉腹中传来一阵阵的坠痛。
她一时疼得站也站不住,只能扶着桌勉强撑着身子,面色霎时褪得生白。
“夫人您怎么了?”
蒹葭白露时刻盯着她,连忙来扶。
裴子萋也是极紧张,她有从前生育阿晟的经验,立即起身来道:“不会是要生了吧?”
的确是要生了。
好在府里一应准备都齐全,就连稳婆和太医也都早早侯着。
只裴琮之不在——今日十五,宫中有朝会,他如今是内阁首辅,总揽朝政,不能缺席。
蒹葭一面绞干湿帕,擦着沈清棠额上因疼痛不停冒出的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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