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不胜其扰,当众放出话去,裴景明若是再敢去寻那私妓,她就让人打断裴景明的腿。
“祖母发了话,三哥哥哪儿还敢去呀!这不,天天在院里和嫂嫂吵呢,怪她把这事闹大了,吵到祖母面前去了。三嫂嫂现在天天在家哭,哭得我都瘆得慌,哪里还敢过去。”
说到这里,裴子萋又想起一事来,轻轻凑到沈清棠耳边说,“妹妹你知道吗?原来先前祖母还存了将你许配给三哥哥的心思呢!”
前些日子底下丫鬟们碎嘴,说起西院的闲话时,顺嘴提起了这一桩旧事,叫裴子萋无意听见了。
“我竟不知祖母原先还存了这个心。”
裴子萋现在想起来就替她愤愤不平,“还好妹妹你没嫁过去,三哥哥哪是良配呀!你看西院现在乌烟瘴气的。妹妹若是嫁过去,就你这温温柔柔的性子,还不叫哥哥院里那群人给生吞了。”
“是啊。”沈清棠神色黯然,喃喃附和。
连裴子萋都看得明白的道理,裴老夫人如何能看不透,不过权衡利弊后,决意将她舍弃罢了。
说到底,不是自家嫡亲的孩子。
那风言风语叫裴子萋听见,自然也躲不过曹辛玉耳里。
她原就对自己这一场亲事颇有微词,虽说是高嫁,可一进门就有个肚子大了的小妾等着她。现在又传闻本来要嫁裴景明的是府里的沈姑娘,不过因着裴老夫人心疼她,舍不得她嫁来这虎狼窝,这才寻了她嫁过来。
她听着,心里的怨气越发深重,又添这偷偷豢养私妓一事,越发看裴景明不顺眼。
入夜也不让他进房睡,连带着他的东西也扔得远远的。
裴景明吃了闭门羹,又来偏房里寻行露。
她早早把烛熄了,门也锁得死死的。裴景明敲了老半晌,愣是没人应。
这天寒地冻的,在外头能生生催人命。
裴景明也是恼了,一咬牙,一跺脚,就潜出府去寻他的新欢。
私妓豢养在枣家子巷,两进一出的小宅院,敲开门便有柔弱无骨的手搂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