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
“一路的运气都不错，那攫脚草和吸血藤，也比较安静。”翠翠补充道。
“希望我们一直有这样的好运气。”夏远的视线瞥过身旁的叶笼烟。
他们的确一直有着这样的运气。
不论何种妖物，在他们面前都格外安宁，轻轻松松便打发了去。
白日里的行进十分顺利。
晚上正相反。
叶笼烟这些天夜里不逃了，不敢逃。每日晚上，少则一人，多则二三人，会追到附近。
夏远每晚离开队伍，在对方过来的方向截住他们，将他们杀死。
那些追兵，都没有之前几人强大，但也是抱丹后期或抱丹巅峰，夏远又要速战速决，真气消耗剧烈，灵台常处于亏空状态。
叶笼烟能瞧出少年的疲惫，她去袭击少年，少年打她的力道，都轻了些。
这让她有些恐慌，也更加不满那妖域，怀疑起自己的处境，她距离妖域越来越近，却没有任何妖来接应她。少年说的忠于她的势力，真的存在吗？
若存在，怎么还不出现？怎么让那么多人类高手，徘徊在附近？明明他们在西国的时候，还没有遇到这么猛烈的袭击。
白日，几人再次上路。
“前面就是附近最危险的东西了。”老汉面色凝重，从行囊里拿出各种用具，整理拼凑了小半日，才叫上他们，继续往前。
那是一颗树妖，或者说，无数颗树妖。
这片广袤的森林，都是树妖的一部分，都是它的触手，它的爪牙。
进入树林，众人感到身上一寒，灵气和妖气在空中交缠，搅成某种粘稠的东西，在这里，不论是吸收灵气还是吸收妖气，都十分困难。
老人将调制好的药水洒在地上，恭敬地弯着腰，口中念着不知名的语言。
“树妖大人杀过洞玄境。”翠翠说道。
同境界打斗，一般只有胜负，难有生死，除非是夏远这样，拉开同辈太多的修士，才能轻易夺取同境界修士的性命。
树妖能杀死洞玄，一身实力，至少达到了普通洞玄后期的水平。
夏远能感觉到，老汉走得战战兢兢，全神贯注，翠翠也精神紧绷，玉佩攥在手心，一刻不松，连那不离手的灰兔笼子，都挂到了身后去，结实的布料将笼中灰兔捆得结结实实。
叶笼烟被气氛感染，跟着警惕，唯有夏远，一直心平气和。
老汉看过他，疑惑更深。
林子很大，他们走了半个白天，一個夜晚，日轮完全升起时，走了出去。
“真是怪了。”老汉摸出腰间的葫芦。
妖树早有了神志，与其说是妖怪，不如说是土匪，只要留下买路钱，就会放人经过。老汉刚开始洒的药水不足以支付路费，按理，该有几个长满肉瘤的枝丫拦住他们的去路，等老汉交上葫芦，才会放他们通行。
这次居然不用了。
他又看夏远和叶笼烟，眼中满是惊疑。
“别人可能经过这里？”叶笼烟问老汉。
“只有少数猎妖人，敢走这条路。绕过这林子只是会耽搁半个月行程，所以便是那少数猎妖人，也很少备着过路费。”老汉回答。
叶笼烟闻言，松了口气，欣喜地看少年。
既然别人通不过，那追兵也通不过，少年今日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了。
穿过妖树林，阴冷涩滞的感觉远去，日光照在身上，分外温暖。
一行人走一夜，找了处空旷的地方扎营。
月是圆月，光华如练，披在枝头，垂在地上，空气清新爽快。
叶笼烟睡得很熟，夏远常遇袭那些天，她也没能好好休息。
老汉打起了鼾，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四周，经了空气过滤，飘到叶笼烟耳边，只剩下细小的动静，这声音更催她熟睡。
翠翠静静躺在草席上，拿一块鹿皮毯子盖着。
到下半夜，夜最浓厚的时候，她坐起了身，扭头向一旁的爷爷。
老汉早已坐起了身，一双眼珠，在月光下发着冷光。
鼾声仍在继续，他们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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