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叶笼烟贯彻了那份冲动,踩着草叶和泥土,借着依稀的月光,走到夏远身后。
少年熟睡着,睡脸平静祥和,她拿一根树枝,要去戳。
这样的偷袭幼稚且无用,夏远睁开眼,树枝化作了齑粉,叶笼烟被丢在了一旁的土地上。
不远处,名为翠翠的少女抬起头。
虽说成为了团队,两方人还是两方人,各睡各的,距离不远不近。
翠翠原已睡下,听到风里传来清脆的声音,睁开了眼。
望着声音的方向,少女双眸困惑。她不明白,那边为什么大晚上拍手,是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老汉跟着睁开眼,抬起手,压下孙女的脑袋:“那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听的。”
老汉叹息,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他们的误会都很大。
“我比他们大。”翠翠摇摇头,拨开了爷爷的手掌。
“年纪的大和小,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比较出来的。”老汉一笑,不再劝,翻个身又睡了。
翠翠在黑夜里听了会儿,觉得没有意思,躺回在草席上。
叶笼烟也不觉得挨打和疼痛有意思,但想到事后敷药的温柔,想到那清凉舒适,尽管处在疼痛中,依旧有了一丝欢悦。
夏远打完,她意犹未尽,但通红的皮肉不允许她再做点什么去延长时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孱弱。
打完,是上药部分,她最期待的部分。
也是夏远期待的部分。
他不能确定叶笼烟是着了什么魔,但他也喜欢。
手掌是皎月,发红的肌肤是山峦。皎月的华光覆上红山,月光流转,扫去红雾,山峰重归粉白。
篝火在后半夜燃尽了,黑暗笼罩了林子,短暂欢愉,在清晨退去,将天地交还给日轮。
夏远一行人继续前行。
叶笼烟之前奇怪,少年为什么要带上那没用的爷孙,现在知道了,没了那爷孙,她会遇到很多麻烦。
会攫住人脚的草叶,会吸食血液的藤蔓,会晃动尾巴上的骨头模仿婴儿啼哭的大蛇……
众多妖魔精怪,徘徊在这片区域里。
爷孙俩经验丰富,用药驱走了草叶,用镰刀割破了藤蔓,充耳不闻那啼哭……
又过一条小溪,老汉拦住两人,将肩上的野鹿,丢到了溪水里。
野鹿尚未死亡,只是暂时晕厥,被溪水一激,清醒过来,匆匆忙想要逃窜,刚站起身,荡几圈涟漪,尚未能走出溪水,便被一团黑雾罩住。
黑雾飘自溪水旁的灌木里,很浓,不大,鹿是壮硕的公鹿,黑雾勉强将它笼罩,只要它用力一蹬腿,跳出一段距离,便能逃脱。
那公鹿没有跳,没有跳的机会。
溪水上,一片血红散开了,如同一条鲜红的带子,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走,不要用真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老汉加快了脚步。
夏远几人跟在他的身后,淌过溪水。
翠翠落在最后面,手上握着一枚青色的玉佩,明亮的双眸盯着那团黑雾。
仔细瞧,那哪里是雾气,分明千千万万只黑色的细小飞虫,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仔细听,可以听到翅膀震颤空气的声音。
几人经过溪水时,黑雾稍稍晃动,如同一阵风吹过,稍稍吹乱了它们的队形。
几人都有修为在身,很快过了溪水,老汉先上了岸。
两脚踩在泥土上,翠翠扭头看那黑雾,又看叶笼烟和夏远。
“一般而言,它们会追来一小团。”少女说道。
“这是黑蚊子,一种妖兽,不能炼丹不能入药,也不能吃,但皮肉结实、数量众多,还能吸食真气,所有猎妖人都不愿招惹它们,还好它们一般主要盯着一只猎物。”老汉解释道。
“一般主要?”夏远重复了老汉话里的词汇。
“一般而言,它们会分出小股,来试探一下我们。”老汉说着,脚步没停,不一会儿,溪水就消失在了他的身后。
老汉顿了顿,继续道:“我们的运气不错,看来它们很喜欢那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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