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地方。而且青叶原处于鄯州与兰州之间,在我军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能有这样的胆量,我还能不去吗?”
论弓仁点了一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刘冕摆手:“你还是不要去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么能放心?”
“大哥就这么信不过小弟,认为小弟是个顾私忘公之人?”论弓仁坚持,“让我去吧。我见了器弩悉弄,也想问他几句话。不会干出任何出格的举动的。”
刘冕寻思了一阵,点头:“好吧。”
马敬臣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了,只好道:“那我去安排。”
三天以后,刘冕和论弓仁带着十名兵王,从兰州出发前往青叶原了。
这三天的时间内,兵王斥候不断回报消息,说吐蕃人果然已经撤出了鄯州退守大非川。原本被俘虏的大周刺史州官和士兵们,都被释放了出来,百姓也无一受害。兵王们还潜进了鄯州城内刺探,一切正常。青叶原附近也没有放过,并无伏兵。
一场猛烈的战火,居然就这样迅速的消退,实在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之外。
大雪已经止住了几天,积雪正在消融,天气反而更加寒冷。
随行的胡伯乐道:“大帅,论将军。这等天气哪有什么野兽可猎?这等凶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干了吧?估计便是一场鸿门宴!”
“不会有事的。”刘冕自信的微笑,“再说了,想要治住我们这十二个人,也绝非易事嘛!”
论弓仁只是微笑不言。可刘冕分明从他的眼神中品读出许多复杂的神色。也难怪,即将面对杀父仇人,任谁也无法心中平静。
马匹飞快,不久便到了青叶原。
这里是地处鄯州与兰州之间的一处平原草场,地势开阔平坦,春暖花开之际就是极佳的牧场。数十年前,这里就是鼎鼎有名的大唐‘陇右牧马监’所辖的牧场之一。但由于这些年来战乱不断已然渐渐荒废了,只在难得的和平时间里有一些散落的牧民在此放牧。也正是由于战乱,使得中原失去了最大最好的牧场,国内马匹资源变得十分紧张,不得不向胡人高价收购,使得朝廷军费年年消耗居高不下国库空虚。形成了一系列恶性循环。
平坦的雪原上,三顶毳帐十分突兀的挺立在那里,中间一帐特别高大,想来便是器弩悉弄的行帐。四周有数十名吐蕃卫士骑着马,站得整整齐齐排成了一个过道。
“还真是来了,比我们还先到。”刘冕轻扬嘴角笑了一笑,“这个器弩悉弄,少年热血有些胆量。”
一行众人走到毳帐附近,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粗壮的吐蕃人骑着马上了前来接着,先是俯胸弯腰行了一礼,而后道:“赞普请刘大将军赴宴叙话。旁人请在别帐款待。”
论弓仁双眼一眯隐约露出一丝杀气,用番语道:“麴莽布支,就连我也没资格去见一见你们的赞普了吗?”他特意将‘你们的’说得重了一些。
麴莽布支睁圆了一下眼睛:“是你!”
刘冕并没有说话,打量了这个麴莽布支几眼,暗在心中记住了这人。他曾记得论弓仁说过,这个麴莽布支就是如今器弩悉弄麾下的头号战将,不容小视的人物。
“是我。”论弓仁的声音比较平静,“我今天不请自来,就是想见一见英明伟大的赞普。怎么,是你不敢放我进去,还是他不敢见我呢?”
麴莽布支满脸的络腮胡子颤动了一下,咬牙:“那么二位,就请吧!”
胡伯乐深通诸胡语言,这时抢道:“不行,我们必须陪同!”
刘冕摆手:“客随主便,不要喧宾夺主。胡伯乐,你带兄弟们却别帐休息吧,不可造次!”
“是。”众将士领了军令,纷纷下马。
麴莽布支也下了马来从旁引路。刘冕和论弓仁对视一眼,双双下马随麴莽布支往毳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