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然。”黑齿常之道,“所以,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可能要沾一沾人家后生的光,在这河陇之地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了!”
唐休璟眉梢一扬目露精光:“如果真是这样……老夫等这一天,也实在是太久了!”
第二天,唐休璟带着随身将佐与护卫,辞别而去。黑齿常之与之同行,前往凉州公干,代表刘冕去巡视和慰问。刘冕带一队人亲自护送他们出城走了十五里,方才话别返回。
回到都督府,刚好遇到出使鄯州的使者回来了,带回了器弩悉弄的回信。刘冕展开来看,会心一笑。
器弩悉弄果然退兵了。
除此之外,器弩悉弄还特意邀请刘冕三日后前往鄯州青叶原一同狩猎。
“这家伙有意思……”刘冕拿着信踱着步子,细细寻思。恰巧论弓仁与马敬臣一同到来,看到刘冕这副模样,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手中的书信上。
刘冕也不隐瞒:“器弩悉弄回信了。不出所料,他果然撤兵了。而且他还承诺,保证不从鄯州掳走一人一畜,也不会伤害我们大周的子民。”
“有这种事?”马敬臣撇嘴道,“怕是诓的吧!吐蕃人不抢不掳不杀了,那还是吐蕃人?”
“难说。”论弓仁道,“马兄,你别小看这个器弩悉弄。他虽然年幼,但是很有主见和谋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诚然吐蕃喜欢劫掠,但是如果有更重要的目的或是更大的利益,他们也是可以临时放弃这种习惯做法的。”
“二弟你说得对。刚才我就在琢摩,器弩悉弄为什么要这样做。隐约也想到了一些。”刘冕道,“鄯州一带与青海湖大非川接壤,有千里草场。历来是异邦诸胡的杂居之地,我汉人的子民并不占多数。尤其是城外的游牧人群,基本全是胡人。武懿宗杀良冒功,触犯了众怒,才惹得附近的百姓追随器弩悉弄,突然哗变对我军反戈一击,混进军中烧了粮草。正是在这些原居胡民的帮助下,器弩悉弄才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我军从而霸占鄯城。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当然不会像以往一样对自己的‘朋友’来一次洗劫了。哪怕鄯州城内多半仍是汉人,他也不会。原因很简单——武懿宗扮了恶人,他就扮一回善人。两相对比,人心所向一目了然。”
“有道理。”马、论二人一起点头认可。
刘冕继续道:“可以想像,就算器弩悉弄退出鄯州还我城池,我们所能接手的也只会是个乱摊子。由于武懿宗这个蠢货干的好事,杂居在此的胡人牧民定然是恨透了我们大周的军队。我们要接手治理鄯州,肯定会阻力重重麻烦多多。器弩悉弄做足了人情扬长而去,恰好可以坐壁上观看我们的好戏。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再杀个回马枪来。鄯州这地方被他经营了一回,变得就像吐蕃本土一样了,那是进退自如啊!”
马敬臣恨得牙痒痒:“看来那畜牲干下的坏事,遗毒还真是不浅!”
刘冕眼神凛然:“要拔遗毒,其实也不难。”
“有什么办法?”
刘冕双眉一沉眼中闪过一道星芒沉声道:“需要一颗人头!”
不用刘冕明说,二人也明白他所指是谁了。这样敏感的大事,他们也不好当众讨论,于是论弓仁转移话题道:“大哥,器弩悉弄之约,切不可赴。此人奸险无比,万一设下埋伏对你痛下杀手,悔之莫及。”
“就是,宴无好宴,有什么好去的?”马敬臣也道,“跟他没什么好谈的。等时机到了,战场上决一雌雄就是!”
“恰好相反,我打算去一趟。”刘冕说道,“我军已经败了阵,在人心上也输了势,再不能输了人。胆大心细的走一遭,未尝不可。即刻派出兵王刺探鄯州的一切动静,每隔一个时辰回报一次。青叶原那里,我去过。四方平整的一处草原,无处埋伏无处藏兵一目了然。器弩悉弄要伏击我,也不会选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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