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头,说道,“所以,我就是在为皇帝担忧。刚刚接了一个捷报有好心情过年,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消息。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己之猜测,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我没有任何的依据,也对具体的情况不了解。我当然希望西征大军一切顺利所向披靡……否则,这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洛云忙道:“老公,你既然想到了这些,怎么不写封上表跟皇帝说呢?”
刘冕就笑了:“我的傻老婆……你还真是天真哪!我一个在家休假的散官,哪敢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事多嘴多舌?就算我说得在理,人家也只会对我付之一笑。因为众所周知,我并没有在前方率军呀,那不是纸上谈兵么!我能想到的,别人能想不到吗?我何必逞这个能去皇帝那里讨个屎盆子扣在头上呢?再说了,这次出征的主帅是武懿宗,那是我的政敌。我上一封这样的表奏过去,皇帝和那些大臣们会怎么想?”
“说得也是……唉,中原的朝廷太复杂了,我是真搞不懂。”洛云直摇头,“在我们草原部族,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谁有什么意见就当众提出,就算是大声争吵也无所谓。我父汗和叔父就经常和八部族的可汗吵得面红耳赤呢!吵完以后,又像兄弟一样坐在一起烤肉煮酒。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冕撇了撇嘴道:“别老是拿你们的优点跟我们的缺点相比好不好?我说个最简单的,你们就比不来。”
“什么呀?”洛云好奇的追问。
刘冕把脸一扬,一本正经的道:“在你们草原上,有我刘冕这么英俊这么优秀的男人么?”
“咦,恶心!”洛云骂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抱住了刘冕的脖子,把脸和他贴到了一起,柔声道:“老公,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常言吗?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你都在家歇息了,就不要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嘛?开心点,我们一家人都要看你的脸色决定心情呢!你不开心,我们怎么能开心呢?”
“好好好,你说得对。不谈论这些了。”刘冕笑道,“就当我是杞人忧天吧!西征大军中有黑齿常之等人,个个都不比我差。我穷操心什么呢?我只是呀,在替我的右卫担心。我怕有些人当败家子儿,把老子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家业给糟蹋了!你可是不知道啊,当初我接掌右卫的时候,一兵一卒都没有。万丈高楼平地起,这个中的辛酸与努力……”
“你看你,又来了!不许说了,跟我出去分年货去!还记得你送给我的花钿吗?要过年了,我要戴起来。你替我贴吧!”洛云不依不侥的拖着刘冕,往外走去。
“行行行,老婆大人!”刘冕笑呵呵的随洛云出了书房。一家人看到,刘冕又满副笑颜的和洛云走了出去,都松了一口气。心中纷纷想道:这个胡女洛云,还挺有办法的嘛!
此时的西征大寨中军帐中,如同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气氛极其紧张。
马敬臣恼怒的道:“大帅,你为何要下令诛杀俘虏?好,就算是俘虏,吐蕃人,杀得;那些附近放牧的平民百姓,你也要派人前去剿杀,这是什么理由?”
“马敬臣,你好大胆!你竟敢在帅帐之中跟本帅如此咆哮?”武懿宗也是勃然大怒,挥起手中的马鞭指着马敬臣喝骂道,“本帅要干什么事情,难道还非得经过你的允许吗?军令如山,你身为属下将领就只有执行的份!你也不惦量惦量,你有几斤几两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马敬臣怒不可遏,情急之下甚至要冲上来动手了。黑齿常之等人急忙将他拉住按了下来。
此时,就连一向在军营中不怎么说话的论弓仁也怒了,义正词严大声道:“大帅!我大周一向以仁孝治国,从不枉杀俘虏!而且,这附近的牧民什么地方得罪大帅了?你竟要派出铁骑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进行屠杀?!众怒难犯哪!大帅今日不给出一个说法,恐怕是人心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