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带,灵巧地打了个结,“去看看谢掌柜。”
昨夜有那么一瞬,容锦几l乎怀疑沈裕想要似当初那般,将她关在深宅大院之中,整日里都见不着几l个人。
但好在没有。
如她所料,如意斋今日有人在,只是依旧挂了歇业的牌子。
谢秋桐披着厚厚的披风,柔顺的风毛几l乎遮了半张脸,正在柜台前兴致阑珊地打算盘,似是在做清点。
容锦叩了叩门,拂去鬓发上沾染的细小雪花:“掌柜这是要出远门?”
“是,”谢秋桐见着是她,总算露出些许笑意,“快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滚烫的茶水承载白瓷盏中,氤氲出水汽,带着若有似无的茉莉清香。谢秋桐眉眼间犹显疲惫,但兴许是尘埃落定的缘故,倒是没了郁色。
“我家那位,铁了心要担起此事,理水筑堤非纸上谈兵能成,少不得要到亲至各地查看境况。”谢秋桐按了按眉心,叹道,“我放心不下……”
这铺子开起来时并不容易,就这么舍下,谢秋桐自己也觉着可惜,只是于她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
当年,她是数以万计的宫女中不起眼的那个,难得在一桩差事中出挑,却因此得罪了人,被诓到偏僻处推入湖中。
那时的陈桉还是工部员外郎,奉命监修废弃许久的宫室,凑巧遇着,在寒冬腊月里跳入冰湖,将她给救了起来。
她昏迷之前,最后一眼见着的就是陈桉那文弱的脸,牢牢地刻进了心中。
再后来陈桉蒙冤入狱,在狱中受尽折磨,一双手更是被挑断了筋,成了旁人口中的“废人”。
家中一贫如洗,前程惨淡,怎么看都不算良配。
谢秋桐却执意嫁他,几l乎一门心思扑在了他身上,悉心照拂,皆为缘起时那一眼。
“旦夕祸福,过一日便少一日,”谢秋桐满是柔情地讲了前尘往事,又为容锦续了杯茶水,“不管将来如何,我总要陪在他身边才好。”
容锦点了点头,低头抿了口茶水,又好奇道:“从前似是听你提过,你们与沈裕……有什么过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