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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间,颜局吼了一声,”还要我教你怎么处理吗?这种没有品德的老师,随便找个学校打发就是,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临挂电话的时候,颜局又加了一句,”如果这事处理不好,我明天找人来代替你!”
校长两腿一软,我的妈啊。
这个刘老师,到底冒犯了谁?颜局平时是个和颜悦色之人,没想到他今天发起飚来,倒是挺吓人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滚蛋。
连赔礼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校长阴着脸走出来,刘老师马上就问道:”怎么样了,校长。”
校长把电话一扔,”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刘老师听到这话,两腿一软。
”校长,校长,我把这钱退回去还不行吗?我,我,本我再加四百,不,再加八百!”
麻痹的,人家会在乎你这个钱,人家是看你这作风不好,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校长理也不理她,无奈地挥了挥手,”你走吧,明天到乡下去任教。”
”校长,校长,不可以的。”刘老师跪在地上,抱着校长的大腿一个劲地摇了摇。”校长,不要赶我走哇--”
校长生气了,”你不走,那就是要我走了!”
然后他狠狠地一摔门,打了个电话给学校的司机,”你把车子马上开过来!我要出去。”
刘老师跪在地上,看校长摔门而去,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下真的完了!
柳海的引荐,起了意料中的作用,第二天大约在十一点半的时候,颜局踩着点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给腾飞敬了颗烟,这才问起,”腾秘书,何子键省长在忙吗?”
腾飞早得到何子键的吩咐,要是市教育局的颜局来找,给他一个方便。
腾飞看看表,”在,你稍等会,他还有客人。”
颜局混际教育一线很多年了,以前是一个中学老师,慢慢地一步步爬到了校长,最终问鼎教育局的局长。现在四十多岁,也算是事业有成。
虽然在平时的时候,喜欢跟人吃吃喝喝,却也算不上是一个太逊色的人物,上面的政策,他还是基本上能落实到位。
可能是在这个圈子里,不能混吃混喝的人,没有人际关系,每个都是在这种环境中训出来的。本来他的酒量还行,只是昨天晚上被胡磊一激,喝得七荤八素。
搞教育的,练的就是个口才和人际关系,颜局能说会道,很快就找到了腾飞喜欢的话题,颜局道:”腾秘书真是个爽快人,太感谢你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腾飞立刻摆摆手,”再说再说!”
在官场上,其实很多时候再说的意思,就是再也不要说!一种委婉的拒绝。
这时,有人从何子键省长的办公室里出来,走的时候,又跟腾飞打了招呼。腾飞便对颜局道:”我去通报一声。”
看到腾飞进去,颜局就在外面的秘书室里走来走去,双手有些不安地来回搓动。看起来,他还是有点紧何。
毕竟他只是一个处级干部,虽然见过的领导也有厅部级的,但毕竟不能同何子键相提并论。黑川的处级干部多如牛毛,而他顶多也就是和省厅教育厅长开开会,能说上几句话而已。
何子键现在是黑川主要领导人之一,市委常委,让给他愿意接见的人,已经是相当的福气了。
腾飞出来了,说你进去吧!时间不要太长!
老板的时间是安排好的,中午还要见饶河的步书记,人家已经提前打电话来预约了。
何子键听说颜局到了,他看看表,便笑了下,”这个颜局。”
颜局这点小心思,他哪能不明白?无非就是谈到吃饭的时候,顺水推舟,请领导一起就餐,在酒桌上套交情。剩下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了,他是算好了才来的。
对于时间上的把握,也需要极其精确的计算,除此之外,还要运气好。没有这两点配合,你算得再准,万一人家有事担搁了,这个计划就落空了。
颜局跟着腾飞进来之后,腾飞给他倒了茶,便离开了办公室。
腾飞走后,办公室的门响,颜局才道:”何子键省长,我想跟您反应几个问题。”
何子键喝着茶,”教育那口,可不归我管啊!”
颜局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有些问题,我已经多次反应过了,上面没有动静,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他说到这里,竟然发现思路不跟自己的节拍走。
而苗苗那事呢,他也不能提,但是不提的话,又没有切入点。颜局就为难了。
幸好何子键省长言路开明,通情达理。”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有话就直接吧,我马上就要去见一个客人。”
颜局抹了把汗,”事情这是样的,柳局那外甥女不是在四小读书么,前几天有个不懂事的老师,居然跑到家里去以家访为名,收取八百块钱的红包。当然,这厮有点过份,令柳局很生气,为了这此,我已经查过了,也将那教师给处理过了。正想找柳局解释,没想到他一早回了林永,我……我……”
言下之意,柳海是您的人,你帮忙说句话行么?让他不再跟我计较。
其实呢,他跟柳海早交待过了,这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找一个给自己信服的理由,让何子键省长知道,他是有诚意的。
何子键说,”这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同,不过这种现象由来以久,你身为教育局长,难道也认为这只是个别现象吗?”
颜局老脸一红,”是,是,是!我马上回去整顿,回去整顿。”
他顺手推出手里的一个档案袋,”我这里已经写了一份报告,还有一些材料。”
颜局早就有了准备,把自己关于如何整顿规范教育界的想法,都写在这上面了。当然,他很多都是引用当初何子键在双江提出的那几条政策。只要何子键省长看了,就能明白自己的意图,这说明自己一直是他的拥护者。
相信每个领导都希望看到下面的人坚决拥护自己,把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记在心里。做到这一点,就很容易扯拢两人之间的关系。
颜局早就想好了,递这材料的用意有两种,如果何子键省长接了,就说明他重视这个问题,自己下手去做这件事的话,由此引发的后果,何子键省长必定会为自己说话。
如果他不接,要自己去问分管教育口的领导,他就按兵不动,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有人撑腰的事,他不干。万一得罪了人,费力不讨好。
没想到何子键说了句,”先放到这里吧,”他看着颜局,”关于教育口乱收费,老师家访收红包的这种现象,你们这些身在教育口前线的干部,任重道远。我们经常在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果我们神圣的教师都发生了质变,你想这样的老师老教出象样的学生来吗?教育是国之大业,颜局长,你明白我的意思?”
颜局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一定回去好好抓抓!”
何子键道:”虽然不我管教育这口,但是肖省长可是十分关注这些事情,希望他下次视察的时候,你们的工作能做得更好!”
颜局听了这话,喜笑颜开。
这就是保证啊,何子键省长肯定会将最好书自己这情况,反映到肖省长那里,只要自己回去把工作抓好,狠杀这股歪风邪气,等下明天开学,肖省长来视察的时候,自己岂不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时间到了十二点,而且早过了十来分钟,颜局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开这个口,请何子键省第一起吃饭。可就在这个时候,腾飞进来了,”何子键省长。”
何子键看了下手表,”我的客人到了,今天到此为止。”
颜局只得站起来告辞,虽然没有请到何子键省长一同吃饭,令他欣慰的是,何子键省长最后那句话是今天到此为止,这就意味着以后自己还可以来汇报工作。
何子键今天中午的客人,是步坚固。
年底到了,步坚固带了点小特产来拜访何子键省长,上次在饶河抓非典的时候,两人并肩作战,而且将曹良奇之流一网打尽。
今天他却是因为另一件事而来,何子键在食堂的小餐厅里,招待了步坚固。
省政府的小招待所,现在也不错。虽然不是挂的什么星级的牌子,里面的硬件设施一点都不逊色于外面的四星级宾馆。
两人在包厢里吃饭,步坚固向他汇报了工作。在此之前,他已经着手调整,将冯武任命为公安局局长。虽然这步棋,被何子键计划的晚了一年,毕竟冯武还是回到了正轨上。
冯武当时跟自己汇报的时候,何子键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步坚固已经积极向自己靠拢。
这就意味着,整个饶河地区,何子键再无后顾之忧。
西风组织,一直以来只在京城活动,为什么突然来到林永?何子键突然想起前二天的晚上,睿君的车子出现在省城,当时他倒是留意了眼,没想到他居然是奔林永而去。
当时他还叫林雪峰注意这辆车的动向,林雪峰报告说,这辆车进了通程大酒店之后,现在还停在地下停车室里。
这个睿君,到底是谁的人?
何子键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了。
根据睿君在京城活动的情况,闪电组织也做过相应的调查,可任何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幕后老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何子键肯定对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突然来到林永,就更令何子键不解了。
如果他只是来黑川,也许是冲着瞿静家里去的,可他没有去沙县啊?
睿君去林永,主要目标是谁?
何子键本来想打个电话给睿君,但他发现这个电话不能打。思来想去,何子键就觉得还是瞿静应该更可靠一些。
才十点半,何子键终于拨通了封子鸳的电话。封子鸳前次车祸之后,她妈妈就赶到了林永,全心全意照顾这个宝贝女儿,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劝封子鸳找个男人嫁了。
其实那次车祸,封子鸳也只是有惊无险。
接到何子键打来的电话,这丫头依然有些兴奋。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重新来过,但是人就是这样,一旦爱了,总是难以放下。
这会接电话,本来没什么事,可她心虚,拿着手机跑到卫生间去了。
封子鸳妈就觉得奇怪,悄悄地跟着来到卫生间的外面偷听。
封子鸳道:”子键哥,你终于舍得打电话给我了?在林永老无聊了,这地方一抹漆黑。”
林永以前的纪委书记不作为,封子鸳是去接管他的,但是又不能一步到位,封子鸳目前只是一个纪委副书记的身份呆在林永。
何子键道:”现在你都是堂堂一个副书记了,可不能再小孩子气。”
封子鸳咬咬牙,”林永这摊子太乱,纪委的工作根本就没法开展。”
何子键急于知道瞿静目前的处境,他只得安抚封子鸳几句。”正因为乱,你才要顶住压力,把工作抓好,上面有李虹书记给你顶着,你怕什么?我跟你说个事,你跟瞿静还有没有联系?”
”有啊,一直都有。”封子鸳听到何子键问起瞿静,立刻就警觉起来。”你问瞿静干嘛?”
”没有,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她,问她回不回来过春节?”
何子键这几句话,让封子鸳摸不着头脑。打听瞿静的去向,难道……不可能啊!子键哥不会跟瞿静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何子键这么问起瞿静,她就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瞿静了?
”你猪啊,叫你问一下就问一下,哪来这么多废话。”何子键骂了封子鸳一句,封子鸳就嘟起小嘴,”你不说,我就不问!”
这事当然不能跟封子鸳说,而且瞿静这身份,连他岳父都不知道,搞情报工作的,只能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封子鸳被他一骂,有些生气,不过她还是不敢违背何子键的意思。
最后还是妥协地道:”好吧!我帮你问问。”
封子鸳妈在外面听到这电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孩子还喜欢着人家何子键呢,我就是说嘛,难怪一直不肯找对象。可人家何子键有老婆啊。而且老婆的身份地位,胜你百倍千倍。
不行,我得跟老头子商量一下,看看想个什么办法,将这丫头找个对象算了。
酒是越藏越值钱,闺女可是越大越不值钱。
就在封子鸳与何子键打电话的时候,她老妈就悄悄地封域中打了电话。
封域中心里苦闷啊,封子鸳喜欢何子键的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结。听了这电话,这事怎么办?难道让我跟何子键去说?让他不要再纠缠封子鸳?
可现在是自己的女儿不死心,人家何子键可没有纠缠她啊!
于是他叹了口气,”你也多留意一下,给她找个婆家算了。”
”你说她会听我们的吗?”封子鸳妈也叹着气,这孩子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呢?
她犹豫了会,突然说了句,”东海,你说她会不会跟何子键已经那个了?”
”哪个?”封域中一时没会意过来。封子鸳妈就道:”那当年你那个我的那个呗,还能哪个?”
封域中骂了句,”想到哪里去了,你这脑子。这怎么可能。”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敢肯定,何子键有没有把封子鸳给那个了。
老两口商量了半天,没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封域中就道:”明天我去探探他的口气。”
两人正说着,封子鸳从厕所里出来,看老妈慌慌何子键何子键挂了电话,她就有些奇怪,”老妈,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
封子鸳妈道:”说什么呢?你老妈我会鬼鬼祟祟的?不就是跟你爸打个电话罢了。”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她就看着女儿道:”丫头,妈问你个事,你可得老实回答我。”
封子鸳看到老妈脸色凝重,不由心里一慌,”妈,出什么事啦?”
封子鸳妈拉着女儿的手,”你告诉我,是不是还喜欢着何子键呢?”
封子鸳脸上一红,”妈,说什么呢?”
”别不承认,你妈我看得出来。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了解你?”封子鸳妈看着女儿那何子键红红的脸,心里就明白了,唉!果然所料不差!
封子鸳死不认帐,”真的没有,别瞎说,我现在是纪委副书记,掌着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哪有心思想这个。妈,放心吧,等看上好的,女儿一定给您套一个。”
”还等,还等你就快三十了。三十岁的女人,还有哪个好男子在等着你?有也是结了婚的,我可不希望你找个二婚。”
”妈,你就别想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鬼,知道的话,明天就给我找一个男朋友回来。”封子鸳妈赌气似地道。
”行,那明天我就给你找一个。”
封子鸳嘟着嘴,扭了扭身子。
老妈还是不放心,看着女儿这脾气,她犹豫着移过去,”丫头,我问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啊?”封子鸳有点不高兴了。
封子鸳妈道:”你和他,没有那个吧?”
”哪个?”封子鸳当然不明白,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何子键连摸都没有摸过她,更不要说是做了。
老妈就道:”就是说,他有没有把你,把你,把你那个了!”
封子鸳妈说不清楚了,只好那个,那个了半天。
封子鸳说谁啊?
”何子键啊?他没有把你那个吧?”
”妈--”封子鸳的脸,一下子变得霎白霎白的,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望着老妈,天啦!你都想了些什么?
老妈吓了一跳,”丫头,你怎么啦?”
封子鸳一下子就哭了,哭得落雨梨花的。呜呜呜--封子鸳骂了,老妈慌了。
我的天啦!
原来他,他,他真的把封子鸳给……天啦……
我就说,封子鸳这死丫头,怎么也不肯找对象,原来早就给他糟蹋了。
想到这里,封子鸳妈的心里挺慌的,乱成一团麻。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睡了就睡了呗!
这怎么行?封域中好歹也是他的老领导,怎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不行,这事得跟老头子通个气。何子键也太混帐了,既然不喜欢封子鸳,干嘛要动她?
她就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给你爸!”
封子鸳拉住她,”妈,你干嘛?”
”不行,难道就让他这么糟蹋你,一句话也没有?我就是奇怪了,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找男朋友,原来是这么回事!”
封子鸳气得跺了跺脚,”你们不知道,就别掺和,子键哥不是那种人。”
”他不是,那他是什么人?他都把你睡了,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说?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他结婚前,还是结婚后。”
”啊--”
封子鸳惊讶地看着老妈,”你刚才说什么?谁把我睡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封子鸳很快就发现,自己跟老妈说这种事,简直就是秀才碰见兵,有理说不清。
这种事情,怎么解释也解释不了,又不能拿出来看。
总不能跟妈说,看,膜还在呢?
不过,封子鸳有封子鸳的处事方式,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是徒劳无功。因为老妈一句话点醒了她,”如果你能在年前找一个男朋友,就证明你与他无关,否则我和你岳父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话很有压力,也很有份量的,要是封子鸳不肯找男朋友,岂不是应征了两人的怀疑?她与何子键绝对有问题,否则干嘛恋着何子键不放手?
这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就在母女俩为这个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何子键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手机就在茶几上放着,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封子鸳妈的脸色就绿了。
她要去夺手机,”我跟他说,看他到底想干嘛。我家的闺女可不能就让他白白糟蹋了。”封子鸳刚才之所以闻声色变,主要是因为她曾经有这个想法,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何子键。
现在看来,还是幸庆。要那次真的给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现在没给,也洗不清啊!
你说你还是**,谁能证明?
看来何子键这黑锅,注定是背定了。
封子鸳抓过手机,”妈,你这是干嘛?别胡闹。”
封子鸳妈急了,”他不跟我说清楚,就是你爸这官不做了,我也要保护我女儿的封全,把电话给我,看他何子键怎么说,这三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封子鸳发现这事没法跟老妈解释,她抓起手机走进卧室里,把门反锁了。
看到女儿如此倔犟,封子鸳妈又拿起电话,给老伴打过去。
封子鸳在卧室里跟何子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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