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澜也告别了宴夫子与一众师兄弟,回到了侯府准备考试用的东西。
桑拧月特意问过老夫人,早先沈廷钧科举时,她都给准备了什么。
老夫人一见她还有心思为三郎忙碌,一直提着的那颗心也微不可见的放松一些。
她忙不迭的,将早先沈廷钧科举时,她给做的准备工作说了说。末了,还小心翼翼的和桑拧月说,若她嫌麻烦,她就让崔嬷嬷将东西准备好,届时一道送到三房去。
桑拧月闻言又轻轻的笑了笑,随即道:“到时候不麻烦,况且院子里有许多丫鬟婆子,我只是动动嘴,真正做事的是他们。娘别担心了,我这就回去把东西准备好,可别耽搁了三郎之后进贡院。”
“唉,那你赶紧忙去吧。”
沈廷澜科考前一天,到底是去寻了大哥取经。当天他回来的很晚,到房间时,桑拧月早已经睡着了。
翌日,沈廷澜下午时进了贡院,这之后九天时间,他都呆在贡院里科考,直到九天后贡院的大门从新打开,满身疲态的沈廷澜,才被下人接回了府里。
春闱的结果也很快出来了,沈廷澜很轻松的得中前三甲。
之后又是准备殿试,而这次沈廷澜更是意气风发的被点为探花郎。
武安侯府中,先后出了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再是出了一位朗逸俊俏的探花郎,一时间侯府迎来了众人的恭迎讨好,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沈廷澜被点为翰林院编纂,等回头参加过杏林宴,便要去当差了。
这些天来,他既要与诸多学子一道拜见座师,又要准备参加诸多同科张罗的宴席。再有侯府的亲朋故旧也有上门来道喜的,他本人也还要去宴夫子哪里感谢恩师多年教导……
就真的是忙得分身无暇,每每都要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家。
这一日沈廷澜照旧喝的烂醉如泥,又是等到过了子时,才回了府上。
老夫人这时候还没睡,听说三郎终于回府了,赶紧让人将这醉鬼带来了鹤延堂。
然后,两杯醒酒汤灌下去,又用冰冷的湿毛巾狠狠擦了几下脸,混沌蒙昧的沈廷澜终于有了几分清醒的迹象。
他看着端坐在上首的母亲,纳罕的说:“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你这个小畜生,整天只顾着外边那些人,你倒是回房看看,你房内人现在是什么模样。”
沈廷澜闻言更懵逼了,他条件反射张口道:“拧拧?拧拧不是好好在房里呆着么?拧拧怎么了?”
看老夫人面色有些凝重,眉头也狠狠蹙着,沈廷澜一个机灵,本还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起来。
他打了个哆嗦,人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三房跑。可才刚迈开脚,他就又被老夫人喊住了。
沈廷澜急的什么似的:“娘,有什么话您明天再说,我先回房看看拧拧去。对了,您还没告诉我呢,拧拧到底怎么了?她是生病了,身上不舒服,还是谁给她气受了?”
老夫人呵呵冷笑:“现在你知道关心拧拧了,你早干么去了。你这个小畜生,这阖府谁会给你媳妇气受,还不是你自己作孽。你,你,你要把我和你媳妇气死了。”
沈廷澜听见这话,更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就气到母亲和拧拧了?
是,他这些天忙碌科举与应酬,整天喝的烂醉如泥,也确实缺少了对母亲和拧拧的关心。但是,也就忙过这一段时间,等再过两天,他正式当差任职,就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沈廷澜如此一说,老夫人愈发气愤。她就点着儿子的脑袋,怒其不争道:“谁给你说这个?你忙碌应酬,这也勉强算是正经事儿,我和你媳妇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为这个与你生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起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
沈廷澜懵逼状:“娘啊,您说话能不能直接点?我这都被你弄得头昏脑涨了。什么叫起了见不得人的心思?我哪里就起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