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嫡亲的表妹不是?
脑子中很快转过了这件事,一时间桑拂月面对沈廷钧都底气不足起来。
而沈廷钧从大舅子这里得了个冷脸,他也没在意,冲着刑部尚书拱拱手,便询问起此番陛下召见的缘由来。
刑部尚书留在这里,本就是代陛下向两人解惑的。他自然没有瞒着的道理,便将方才说给桑拂月的话,再次重复说给沈廷钧。
沈廷钧闻言微颔首。
他已经从刑部尚书给他透漏出来的微妙意思中,明白陛下并不相信桑家是前朝余孽。但有关桑家藏有重宝,且重宝就在月儿的嫁妆里,陛下想来是有些想法的。
沈廷钧多灵慧一个人,当即和桑拂月对视个眼神。
桑拂月方还觉得莫名其妙,可沈廷钧又给他打了个手势……桑拂月什么都明白了。
他就不由多看了这个妹夫两眼,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扫视了几眼刑部尚书。
该说不说,沈廷钧这人缘还算不错。
最起码,方才刑部尚书与他转述具体案件时,可没透漏出丝毫陛下的意思来。
可沈廷钧一来,刑部尚书就隐晦的提点了他。
这沈廷钧,看着不近人情,没想到人缘还挺好。
桑拂月也灵透得很,既明白了沈廷钧和陛下的意思,当即就微微点头,心里有了打算。
等稍后隆庆帝重新回了衍庆宫,桑拂月纳头就拜。张嘴就请罪,还表忠心,说桑家绝不是那倒行逆施之辈。桑家祖上都是读书人出身,最是知道生民苦痛,他们巴不得百姓们都过好日子,又如何会在百姓们安居乐业时,在暗地里行那助纣为孽、为害百姓的事儿?
桑拂月义正严词、慷慨激昂。说到激动时,更是差点挽起袖子,恨不能亲自给陛下表演一番。
他还痛骂周宝璐蛇蝎心肠。只因为嫉妒妹妹,便几次三番陷害。之前她还想将妹妹推给肃亲王做妾,如今死到临头,还想拉上妹妹和整个丧家狗接她陪葬。
如此妇人,心思歹毒,恶到极致,合该处以极刑。
又说,家中的藏书都是祖辈收集,其中是否有藏宝他也不知。
但家中最有价值的那部分藏书,其中一半已经作为嫁妆,随同妹妹到了武安侯府中,另一半则在分家时分给了嫡亲的弟弟清儿,作为弟弟重振家业的根底。
他是清儿的大哥,可他更是陛下的臣子,为了大秦的国力能蒸蒸日上,他愿意代替幼弟将那些书籍献给陛下,若其中有藏宝,那就是大秦朝的先祖英灵庇护,这藏宝合该取出来,为增加大秦国力做出一番贡献。
说完这些话,桑拂月就看向了沈廷钧。
清儿的那部分书籍,他这个分家了的大哥勉强代为处置,虽说说不过去,可关键时刻也说得过去。
但是,拧拧的那些书籍,那可都是拧拧的嫁妆。那些东西属于拧拧自己,别说是婆家人了,就是娘家人,也妄动不得。
但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沈廷钧就开口说:“桑氏是臣内子,她的心思一如臣与舅兄。既舅兄已将家中另一部分藏书献给陛下,那趁越俎代庖,也将臣妻这部分嫁妆,献与陛下。”
隆庆帝闻言自然龙颜大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打趣问沈廷钧:“拂月能压制住弟弟,你能压制住尊夫人么?我可听说了,桑氏爱书成痴,多年来,即便日子过的清贫,但宁可一日无食,也不可一日无书。子渊不经尊夫人同意,贸然将她最爱的书籍全都献上,回府后,怕是夫妻俩有的闹了吧?”
沈廷钧面上先是露出尴尬之色,似乎被陛下说中了心中最害怕也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儿。
但沈候是谁?
沈候素来稳重矜贵,端方持重,这种小场面沈候岂能应付不过来?
就见沈廷钧轻咳一声,大义凛然道:“事有轻重缓急,想必即便是夫人在此,也会认同臣的决定。臣的夫人并非那等愚昧无知之辈,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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