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桑拧月,沈廷钧突然思念的厉害。也好在再有几天就过年了,等过了年,他有几日假,届时倒是可以过去探望她。
整个武安侯府,也就只有沈廷澜知晓,大哥真心要娶的究竟是哪个女子。
只是,这事儿他却不会说出来。
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想让这事儿再有些变动。他纯粹是……不敢坏大哥的好事儿。是以,在大哥没有往外说出这个消息时,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一起用完晚膳,二夫人和沈玉瑶先回去了,留下沈廷钧兄弟三人又陪了老夫人一会儿。等到天色实在不早了,哥三才散了。
沈廷祎心无杂念,到了鹤延堂门口就与大哥和三弟作别,回房陪妻儿去了。
倒是沈廷澜,他唤住了即将离去的沈廷钧,“大哥。”
沈廷钧转身看过来,没问他有何事,只眼神淡漠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沈廷澜斟酌许久,才开口说,“大哥之前说的事,可否容我再考虑考虑。到底是几年夫妻,我们之间还有荣安……”
沈廷钧已经听出了弟弟的意思,一直提着的心也微微放松。
虽然树大分枝,兄弟大了也会分家,但在母亲尚在人世时,分家无异于拿刀往母亲心口戳。
亲眼看着最疼爱的儿子分道扬镳,即便事情情有可原,但母亲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转圜不过来,身体肯定也要受到牵累。
沈廷钧本也没想让沈廷澜这么快做决定,毕竟这弟弟千好万好,唯有两点不好,就是太重情,也太优柔寡断。
他肯松口已经不易,再去逼他,就怕事极必反。
沈廷钧在此事上完全不着急,他只需去闵州提亲前,将家中料理干净就可。
而他等着李骋送来让三郎死心的证据,李骋因发现了周宝璐其余恶行,还在徽州明察暗访……再等等也好,届时证据确凿,三郎想不对周氏死心都不行。
想到李骋信中提到的,他阴差阳错之下发现,周氏损坏了几位女子的名节,以至于害了她们的性命或后半生……这样恶贯满盈的女子,当初三郎究竟是如何看上的?把这样的女子娶进武安侯府,祖宗羞已。
时间一转就到了年三十的宫宴。
这一日武安侯府众人早早梳妆打扮妥当,一道往皇宫驶去。
周宝璐原本以为,这次宫宴她该出席的。尽管她在侯府不受待见,但她已经回来了,断没有不让她出席宴席的道理。不然外人问起来,老夫人脸面上真就好看么?与其被人问的无话可说,还不如一家子做出亲热的模样,来堵外人的嘴。
然而,这次老夫人还没发话,倒是沈廷澜回来后直接说,“荣安有些咳疾,你呆在家里陪荣安吧。”
周宝璐想说凭什么?
她嫁进武安侯府,为的就是享受这府里的荣华富贵,为了能走出去高人一等。
可真正嫁进这府里后,她因为很快就怀孕生子,所以从未在一些大场合露过面。就是今年的狩猎,她也是第一次参加,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贵人。
不过之前那是没办法,毕竟谁让荣安小,这是自己后半辈的希望,她不容许他有一丁点损失。
可如今荣安已经大了,满三岁了,而他们的关系又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老夫人也不待见她……
这种时候,她不走出家门,给自己寻一门助力,让自己显得有用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被这侯府休弃了。
周宝璐竭力为自己争取,“荣安只是有些小症候,不碍事的。况且我今天给他炖了冰糖雪梨,荣安吃过,这一天都没有咳嗽了。”
她还打感情牌,“荣安长这么大,从未出去见过一些大场面。他是咱们的孩子,是侯府的子孙,哪有一直将他圈在家里的道理……”
沈廷澜默默听她说着,他也看清楚了她眼中的算计和焦灼。一时间,沈廷澜心中更加冰冷。
她到底是真心为荣安打算,还是为她自己打算,他自认自己还没眼瞎到,连这点小事儿都分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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