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成毅要做的事儿,成林的活儿似乎很简单,不过就是审问两个丫鬟,看他们幕后主使是谁,那人又是如何计划行事的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点事儿,成林也没做好。
因为两个丫鬟咬舌自尽了。
沈廷钧目光沉沉看着成林,“人死了?”
成林心虚腿软,很想回答主子“人没死”,但死了就是死了,他又不能让她们死而复生。
成林也很委屈,他如何能想到,不过就是两个普通的小丫鬟罢了,竟然还有悍不畏死的气节?就说你有这必要么?
再来招供不好么,虽说结果是生不如死,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结果那俩丫头可好,可真够忠心耿耿的,一咬舌一了百了。她们倒是仁义了,可苦了他。顶着主子黑沉沉的视线,他也想去死一死。
但成林还很年轻,还没娶妻生子,他家就他一根独苗,他死都死不起。
成林战战兢兢,“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属下……”
沈廷钧冷呵一声,“回头自己领罚。”
“是,是。”
沈廷钧默了片刻,又问,“瑶儿的及笄礼是谁操持的?”
这个问题成林知晓,便急切的回答道,“崔嬷嬷总揽大局,具体事情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做的。”
至于采买、庭院洒扫与布置、待客、宴席等事宜到底是怎么分派的,他也不清楚,但他可以去查。
沈廷钧看明白他急于立功的心思,便吩咐说,“去查两位夫人身边的下人,再去京城各处医馆问问,看最近去买药的人中是否有形迹可疑之辈。”
成林响亮的应了一声“好”,随即又等了片刻,见主子再无其他吩咐,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稍后沈廷钧又说了些善后的事儿,眼瞅着时间不早了,便将两个下属打发了,他则不紧不慢回了正房。
正房的灯火是熄灭的,可这段路他太熟悉了。即便至今已有十个年头不曾在此落脚,但毕竟是从小住的院落,其中的每一处布局他都一清二楚,摸着黑便也走进房内。
可在即将走进内室时,沈廷钧的脚步顿住了。
房间内盈满了清淡的体香与淡淡的腥味,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沈廷钧便又要冲动。
但他终究是按捺下那种冲动,绕过那扇十六扇开的屏风,走进了内室中。
拔步床内一片漆黑,拜从小习武所练就的好视力所赐,沈廷钧却能将其中的每一寸都看清楚。
她卷缩在被褥中,面朝里睡得憨熟,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她应当是疲乏的厉害了,连他脱衣上床的动静都没听到。
沈廷钧便这般静默的上了床,手指卷着她带着馨香的漆黑长发。他良久的凝视着她,眼中是全然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情愫,直看到天明。
*
桑拧月这一觉睡得很沉。
只是不知为何,她身体沉重的厉害,腰肢也像是被蟒蛇缠住,那力道越收越紧,以至于她呼吸都困难。
终于,桑拧月睁开眼,可她许久的怔愣在床上,连动一下都不能。
头上是熟悉的帐幔,那凛冬寒梅在雪地里傲然绽放,似乎空气中都盈满了梅香。
但现实中根本没有梅香,只有那挥之不去的松柏香气。
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泛上脑海,桑拧月眸中复杂万千。她忍不住微垂下眼睑,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与酣畅,手指控制不住的拽着被角,心中乱如一团麻。
桑拧月穿鞋下床,还没来得及出声,素锦听着里边细微的动静,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自家姑娘不言不语,面上也平静的厉害,素锦不知道那些事情应不应该说。
可糊里糊涂的总不是那回事儿,凡事弄个清楚,心里才有数。
素锦便蹲下身,先为桑拧月穿好鞋。随后斟酌了半天才说,“今天天降亮时,侯爷亲自把您送过来的。”
桑拧月早已猜到这点,面上不悲不喜,她微微颔首。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之前过来传话,说是您在老夫人那边歇了,春雨她们不知信没信。”
“清儿呢?他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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