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长可是司徒!”
郝萌在一边安慰道:“张将军勿需为了臧使君而动怒,不是末将吹嘘,这兖州诸将,除了高顺那硬石头外,其余诸将皆听末将号令。”
“若臧使君自泰山郡归来不愿出兵,末将便号令其余诸将奉陛下口谕去陈留。”
“臧使君,管不了的!”
张超顿时喜道:“郝将军,此话当真?兹事体大,你可不要骗我!”
郝萌大笑:“末将又岂会拿自己的前途戏言?张将军放心,这兖州有没有臧使君,兵马都可以如期抵达陈留!”
张超内心的郁闷逐渐消失,当即许诺道:“事成之后,郝将军便是大汉的前将军!”
郝萌亦是心中欢喜。
数日后,应劭、臧洪和高顺抵达泰山郡的治所奉高城。
郑平和应珣则是在城门口静候。
见臧洪到来,郑平策马向前,拱手问礼:“久闻兖州牧子源公勤政爱民,令兖州士民丰衣足食,今日得见,实乃幸事啊!”
臧洪连忙回礼道:“郑军师过誉了!洪资质愚钝,不似郑军师天纵奇才,也只能在兖州劝课农桑,专心农事了。”
两人相视大笑。
臧洪又引荐高顺与郑平认识。
因为郑平的介入,吕布从未真正踏足过兖州地界,自然也没能在兖州将高顺纳入麾下。
如今高顺以臧洪麾下大将的身份来泰山郡跟郑平见面,亦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郑平热情迎上,行了一礼:“久闻高将军之名,在下北海郑平,有礼了。”
高顺则只是拱手回礼,直言问道:“高某在兖州,少与人结交,名声不显,郑军师如何得知高某之名?”
一旁的臧洪有些尴尬。
什么“久闻”“幸事”之类,这些都是客套之礼,高顺问得也太直接了。
臧洪正想解释时,郑平却是摇扇而笑:“昔日我出游诸州郡时,亦曾在陈留待过一段时间,对高将军的事迹也有不少了解。”
“高将军本是陈留望族高氏一族的旁支,又因庶出身份而被主家疏远。”
“然,高将军虽然幼时多磨难,但不减好学之心,专精于练兵之术,自荐于郡中,受郡官赏识。”
“如此豪杰,自然令我钦佩不已。”
“听闻高将军成了兖州牧臧使君麾下大将,我心中亦是欣慰。”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高将军以寒微之躯,终成一方大将,如此英雄,若不能与其同饮,岂不遗憾?”
高顺眼神微变,抱拳道:“顺只是一介武夫,当不起郑军师的美誉!顺不善饮酒,恐扫郑军师兴致,这宴,能否不赴?”
郑平大笑:“谁说赴宴,就得饮酒的?高将军不知青州传统,宴请如臧使君和高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都不会用酒设宴的。”
高顺一愣:“不用酒,那喝什么?”
郑平摇扇指天:“英雄相惜,喝的自然是这天地间最纯粹的白水了。”
用白水设宴?
不仅高顺疑惑,臧洪也是疑惑不已。
“郑军师,顺——,也能少喝一些。”高顺以为郑平是故意照顾自己的面子,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郑平轻轻摇头:“高将军,切勿误会。这白水设宴,在青州早已是传统。”
“左将军曾言:白水清澈,即便是受到外界干扰涟漪起伏,亦能将碗底尽收眼底,水酒浑浊,本就难以看清,若是受到外界干扰再起涟漪,这碗底就更看不清了。”
“世间人杰不少,但大抵都重私名胜于国家大事。”
“以至于煌煌大汉,公卿、大臣,争权夺利者,比比皆是。”
“即便是被吹捧的人杰,那也只是如酒一般浑浊的浊人!”
“没有救国安民的雄心壮志,只有浑浊一片贪婪私欲!”
“白水虽然无酒味,却比酒味更真!”
“这天下间的英雄人物,可以不喝那浑浊的酒,但却不能不喝干净无杂质的白水!”
“白水设宴,是青州最高的待客之礼!”
“只敬英雄,不敬匪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