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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看穿了韩馥的纠结,虽然怒其不争但还是选择了继续进谏。
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
即便对韩馥再不爽,沮授也坚持要履行一个冀州別驾的职责。
对于袁绍这种以下犯上的,沮授也是不能姑息的。
“使君,刘备不是愚人。”沮授尽量用韩馥能听得进去的口吻劝道:“若让袁绍当了冀州牧,袁绍未必还会呼吁冀州各郡国给青州运粮。”
“因此,使君只需要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去青州向刘备陈述利害。”
“刘备要保证冀州的粮食能安稳的运到青州,就必须要承认使君的冀州牧身份。”
“唯有维持冀州如今的局势,刘备的利益才不会受损。”
“使君跟刘备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他又岂会为了一点私怨而羞辱使君?”
沮授的劝诫,让韩馥心中的别扭渐渐消失。
仔细斟酌了一阵,韩馥这才同意了沮授的提议,但对去青州的人选,韩馥却是踌躇不定。
毕竟这能言善辩的、又不会让韩馥丢了面子的使者可不好找。
“別驾可有贤才举荐?”韩馥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人选。
沮授见状,连忙举荐道:“使君可还记得典学从事田元皓?”
韩馥顿时蹙眉:“別驾,你举荐谁不好,非得举荐田元皓?此人比刘子惠还可恶,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你让他去青州,若是因此得罪了刘备,岂不是坏事?”
钜鹿人田丰,自幼天资聪慧,少年时丧亲守丧,虽然守丧的时间已经过了,但田丰依旧是笑不露齿,因此被乡邻器重。
在这个极为重视孝道的时代,田丰的表现堪称孝道典范了。
又因为田丰博学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一开始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
不论才干德行,都堪称当世大才。
只可惜,田丰的正直个性,根本不适合在洛阳当官。
厌恶宦官当道、贤臣被害的田丰,选择了弃官归家,眼不见心不烦。
韩馥征辟冀州才俊时,田丰也被征辟为冀州簿曹从事,主掌钱粮簿书。
但因为田丰过于正直,时常惹得韩馥不喜,于是韩馥就将田丰改为典学从事,让田丰去管学政。
在韩馥眼中,田丰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倘若早知道田丰这个性,韩馥都不会征辟!
沮授对韩馥更是失望了。
不敬重贤士,如何能统一州士民?
“使君,田元皓有良、平之谋,能言善辩,我愿以性命担保!”沮授拱手凝声。
本想说刘备有仁德信义,不会因为田丰说话直就生气,但沮授又担心夸了刘备会惹得韩馥不愉快,于是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既然你说田丰不行,那我沮授就以性命担保!
韩馥见沮授模样,眉头更是紧蹙了。
但眼下,韩馥也寻不到比田丰更合适的人选了。
良久。
韩馥松口道:“既然別驾以性命担保,那就速遣田丰去青州。若是不能让刘备介入,他也就别回来了!”
“別驾直接去向田丰下达命令吧,我就不去见他了。”
想到田丰那脾性,韩馥唯恐避之不及,又哪里还肯召见田丰。
沮授暗暗叹气,没有再劝。
以田丰的脾性,即便同意去青州,这去青州之前必然也得先将韩馥给骂一顿。
退出州牧府,沮授径自来寻田丰。
虽然被贬为了典学从事,但田丰干一行爱一行,将这学政诸事也是管理得井井有条。
“元皓兄!”沮授远远的打着招呼。
见是沮授到来,田丰那严肃而古板的表情略微一松:“公与不在州牧府处理公务,今日怎有空来寻我?”
沮授大笑:“自然是有困难事要请元皓兄相助啊!”
田丰冷哼一声:“能让公与你困难的,必然跟韩馥有关!我只是个典学从事,只管学政,不管他事!”
沮授轻笑:“倘若是跟子惠公有关,元皓你肯帮吗?”
田丰诧异看向沮授:“子惠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