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火啊。我猜云地那边您没能和陛下达成一致。”
暗部出了力,不能不给国师分红。军~权~肯定被牢牢皇帝握住,而云地的总督之位估计皇帝也不肯让出,那么乔浈与他的暗部只能拿得部分官员名额以及矿产与商业份额了。
其实,若是崔琰不能猜中刚刚的情形,乔浈才会感到费解。他叹息道:“皇兄他拿到云地的~军~政必然要分给族里那几个老头子,来换取他们的支持。”
崔琰点头赞同道:“那几个老家伙么,眼里只有利,没有义。真要出了事,他们必然待价而沽,根本靠不住的。”
乔浈顺手把崔琰往怀里一拉,“你果然懂我。我本想分给你家两个布政使,好开口找你再换些好东西。”
角落里的乔睿闻言一愣:这语气如此稔熟,他可不记得主母曾与皇室族老们有过接触或者打过交道。
崔琰笑了笑,“我跟您交个底吧,云地无论是~军~权还是~政~事我家和唐家都没想要,我家想要矿产,而唐家想要商路。”
乔浈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来,“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国师大人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乔浈终于笑出声来,“你又笑话我。”
崔琰略略活动了下,在乔浈胸前找到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慢悠悠道:“老乔家也出过‘我流氓我骄傲’的皇帝,但陛下……据我所知还是个挺喜欢立牌坊的主儿……”
乔浈闻言,忍俊不禁。
乔睿也“扑哧”了一声,察觉失态,立即稍侧过身子,低下头捂嘴继续偷笑。崔珩还比较含蓄,肩膀抖了两下就没什么动静了,倒是乔仲枢实在克制不住,转身扶树去了。
徐昭大惊:崔琰可以在表叔面前大大方方,无所顾忌地说着皇帝坏话――虽然也是大实话……他又得重新评估这位崔二小姐的地位和能量了。
崔琰继续道:“您就哭穷嘛。皇兄你把好东西都拿走了,还不给弟弟留口汤?矿产和商业都给我包圆了吧,暗部这么多兄弟,还都指着我发饷银吃饭呢。然后您把商路批给唐家,把矿产分给我们,我们两家表面上再配合您做出副不满的模样,其实心里都会感激您的。”
乔浈若有所思。
崔琰又道:“我也不怕彻底跟您挑明了。我们崔家以及唐家从没肖想过乔家的江山,您看看我们秦地和定地,都是先天不足好吗?秦地缺粮,定地没马,秦地想卖马给定地必然要经过老乔家的地盘,定地想卖粮给秦地,也是同样道理。其实我们两家看中的地盘都不在大晋疆土之内,只要皇家没内讧始终保持着如今的态势,我们和唐家谁也不打算跟乔家顶牛。”
这番话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可――真话总是这么无懈可击。
乔浈也心悦诚服,拍了拍崔琰的后背,“我会认真考虑的。”
跟在九爷身边多年的乔睿又震惊了:他知道九爷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模棱两可,但实际上心中已经采纳了大半!旋即他又开始琢磨,九爷喜欢主母果然有理!主母太善于发掘人的弱点并加以攻击了,不愧是西北秦国公的爱女,这是兵法运用得出神入化的水准了嘛。别说九爷了,这样的女子换谁都扛不住三个回合吧?九爷都难以占得先机,那在床上是不是也……
乔睿正脑补得精彩又热闹,却不防崔琰随口就是一把火烧到了他身上。
崔琰指着明显在走神的暗部密探大统领,笑道:“您是该多留心~军~权。辽王嫡次子近在眼前,您何必舍近求远?”
忽然发觉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乔睿一愣,心里开始忐忑:难道我什么时候把心里话无意说出口了!坏了,这不是把主母得罪了!越想越怕,下意识往后错了一步,下面正好是个台阶,他身子猛地一个趔趄,急忙倒了几步,这才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柱子,得以站稳。
看着乔睿双腿交错扭曲才好不容易站住,崔琰一挑眉,“你下半身是义肢吗?”
此言一出,乔睿不负众望地彻底掉了下台阶,还险些坐进水里,步了徐家小姐的后尘。他迅速地爬起身来,攥着自己沾到水的衣裳下摆,可怜巴巴地望着崔琰,“主母,求您放了我吧!”
崔珩、徐昭与二皇子再顾不得厚道不厚道,同时爆笑,颤抖的颤抖,望天的望天,捶树的捶树。
崔琰很是无辜地看了圈儿众人,“你们要笑断气了吗?”这才看向乔睿,“明明是他们不放过你呀。”
这回连乔浈都跟着哆嗦了:要不是周围“闲人”太多,乔浈真恨不得抱住崔琰狠狠啃到她开口讨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