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灯光忽隐忽现,仿佛已落入尽头,又仿佛挣扎着,在广漠的黑夜里全力地点燃着自己。通过发生的这几件事,使他的心里不是滋味,清晰中略带迷茫,理想里掺进梦幻;远远地望去,山高路陡,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乎让他站立不稳。直到几天前陈主任来车间里找他,对他生气地说道:“小魏对你有意思,你怎么能视而不见,同意或不同意总要给个准话吧!”白翀仿佛如梦初醒,既紧张又欢喜,不知如何回答陈主任的话,只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该怎么办?”
魏小娟细高个,身材匀称,该骄傲的地方骄傲,该自豪的地方自豪,该谦虚的地方谦虚。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清澈到底,无瑕无疵;心里想的全写在了脸上,像一本日记。她含情脉脉地望着白翀,羞红的脸一笑日记本打开,扉页上写道:“我不要爱情,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的,狂热的,贪婪的。它需要温度,有温度它才有激情,一但撤了火炉,它便没有了活力,很快将会衰老,死去。我讨厌‘爱情’二字,它像火,烧到哪里,哪里将会变成一片焦土,面目全非。我需要持久,天长地老地厮守在你身旁,你让我有敬畏之感,我敬重你,是因为你有一颗蓬勃向上的心灵;我害怕你,是因为我怕我对你照顾不周,我怕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事从而失去了你。请相信我,我将努力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人。敬畏和道德才是婚姻持久,天长地老的火炉,它将永远温暖着我们俩个人的心。”
白翀赶忙让坐,她坐下后无语,呆望着不远处的墙角出神,脸上的潮红伴着一丝笑意仍不肯退去。白翀只见她短促无声地叹了口气,翻过了扉页,上面写道:“四月二十八日,晚十一点一十八分。总是吃冷饭会得胃病的,我给你买了个保温饭盒连同饭一起放在你的宿舍里———我为你洗床单、枕巾、衣裤,几乎天天为你打饭,我的心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