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翀的头脑里被高考的事占的满满的,几乎没有给其它的什么事留下一丝插针的缝隙。他天天上班、上课,星期天不上班,他也去听一个上午的课。他每天早晨十点上班,把羊毛或羊绒装进不锈钢篮里;用天车把钢篮吊进染缸里,加水、加染料、升温,定时,时间到后保温、关机、放水,再把不锈钢篮吊进脱水机里,冲洗、脱水。他今天做着昨天的事,明天还将不变地做着同一个机械动作。他在染色车间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已感到无聊、厌烦了;对单调、潮湿、刺鼻的工作环境十分失望。不敢说他对工作敷衍塞责,但可以说他对工作既没有主动,也缺乏热情,就连作秀的积极性也显得粗拙。他在厂里工作还不到一年,就仿佛让他看见了自己的一生———每天就这样工作,然后结婚、生子、退休、变老。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甘心暗自思忖:“一定要改变眼前的生活、工作现状。”反过来说,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又仿佛给他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在增强了他的心脏肌肉收缩力量的同时,让心脏搏动次数减慢从而使心脏排出的血量增加。这让他周身感到紧张,还带有一丝隐隐地刺痛。他走路、坐车、吃饭、睡前不是背古文,就是背政治。上班干活的时候,手脚在大脑之外独立具有意识,听话、准确无误地做着千篇一律地动作,脑子里却在隐约想着前一天老师讲过的课。工作空余的时间,他两眼望着工作台上的控制箱,脑子里思想着数、理、化的疑难问题。厂里的领导和同事都说他是个不爱说话、腼腆的人;其实他不但健谈,而且更不怯生。下午下了班后,他顾不得吃饭,有时自己打饭,有时同事帮忙打好饭放在宿舍里,他便匆匆赶去上课,晚上十点半回到住房,吃完冷饭,开始学习,做作业直到深夜二点。有人冷不丁问他天天匆忙着去哪里?他似乎受了刺痛地闪了闪,但一刹那便恢复常态,微笑着一本正经地敷衍道:“学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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