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翀进了牢房后,下意识地站在了牢房的门口。
毕少波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侧目瞟了一眼睡在通铺上正在打鼾的学习员。
“站在放风圈里,面壁思过。”他一边用左手指着放风圈,一边审视着白翀,眨眨眼小声地说道。说完后,他转过身走在白翀的前面,走的很小心、仔细,双肩耸起,身子缩成了一团,就仿佛踩在了碎玻璃上。他扭过头朝着学习员挤了挤眼,又把目光移向白翀,那目光意味着让白翀学他的样子走(尽管白翀没有穿鞋,但也怕裤子发出窸窣声)就不会吵醒学习员,不会给自己,更不会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白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放风圈,坐在放风圈里的犯罪嫌疑人蓦然全部转过头,抬起刚才最后一刻停留在他们脸上的不同表情的脑袋,扬起双眉,久久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的全身。从他们的眼神中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神情,又从他们的神情中所表示出的种种推测使白翀感到了不快、反感,不禁皱起了眉头。毕少波从放风圈打开着的铁门后的被褥垛里摸出了一双旧布鞋,扔在了白翀的脚下,自信地说道:“四十二码的,你能穿上。”接着他又摸出了一件穿坏了的黄马甲,利索地撕下了二绺布条给白翀,让白翀系在裤腰前面的二个裤襻上当皮带使用。白翀穿好布鞋,系好裤带后,他指着放风圈的西面墙,严厉而冷淡地说道:“站直了,面壁思过。”
白翀面对着未粉刷的水泥墙壁,看着水泥墙面上一条条弯曲的细小的裂缝,就仿佛一条条小蛇,在他的眼前蠕动着、变化着,让他看了恶心。他本能地向后挪动了一点,顿时感到精疲力竭,两腿疼痛。他被虽然料想到会关进牢房,但总不敢相信的事实弄得悲观失望。直到现在虽然他已经被关进牢房,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不相信他有罪,他无法将自己与罪犯的概念联系在一起。他看见办案人员把他的自由、名誉、人格、尊严视为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的态度,就像扔掉一件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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