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那话,有多少负气,有多少认真,梁盛林无从揣测,然而他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程东已经决定要放手了。
如果他们能够很相爱,还可以得到他的祝福。
想透这一层,梁盛林又高兴又惭愧,高兴的是,他终于变相地得到了程东的祝福。
惭愧的是,程东的确是喜欢夏孟秋的,确切地,是真的爱上了。他舍不得夏孟秋难过,也不想她难做,更不想再次陷她于难堪的境地。
所以,他放手了,有争取,却没有纠缠。
他的放手令梁盛林想起那个广为流传的两妇争子的故事,最先放手的那一个,并不是不爱孩子,而是爱得太过深沉。
这种认知,令梁盛林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比起程东,他确实没法做到那么的风光霁月,在夏孟秋这件事上,不管他如何坦荡,他总是有欠地道。
或者只有好好爱她,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补偿。
去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住院部的楼层早已过了探视的时间,门锁了。
梁盛林本来想就这样回去算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最后还是给夏孟秋打了电话。她倒是没睡着,但也出不来,两人找到一个可通向外面的窗户,夏孟秋站在窗前,他站在楼下的空地上,好歹也能做到隔窗相望了,话什么的,深更半夜的就只能是透过手机。
夏孟秋还不知道他已经和程东遇着了,看他这么坚持着要见自己一面,很是无奈,打趣:“要是眼下是七月初七,我们中间是不是还得放一条银河啊?”
这架势,是有点牛郎织女的味道了。梁盛林也笑,:“你要是想,银河什么的,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取个镜子,放路灯下照一照就出来了。”想着牛郎织女的结局终究是不好的,就有些不下去,转而问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我们也有一天没见面了,感觉上,真快有三年了一样,你就不想见见我?”
夏孟秋想不想,可低头一看,他在下面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虽没下雨,温度却还是相当够呛,因而就有些不出口。但要她太直白地情话,气氛不够总有些为难,于是抿了抿唇,低低地笑了笑,:“乖,看过了就回去吧,天气冷。”
声音很柔,话也得很婉转,足够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梁盛林显然是不太满意的,缠着她硬是要她讲句“好听的”,夏孟秋抵不过,到底还是了一句“想你。”
不是敷衍,也非情深似海,可平淡的语气里,终究掩饰不了她的温柔情怀。
梁盛林听了,低低地笑,笑声暖而柔。
夏孟秋微笑着看过去,远处灯火璀璨,建设桥上的中国结红灯笼,晕红了附近的江面,波光粼粼中,城市的四周,不时有眩目的烟花升起,“呯“的一声,在天空中炸响。
灿烂喧嚣的周围,只他的所在,灯光昏暗,静谧安详。
她忍不住就问他:“梁盛林,我可以信你吧?”
信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信你,能给我这一生的承诺,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不会背我而去。
她听见他回答:“是的,夏孟秋,你可以相信我。”
声音不大,也不够甜言蜜语,远达不到海誓山盟,但却是足够简单、坚定和真挚,她的笑意更深了些,望着他,像是望见了悠长的一段岁月。
第二日梁盛林来得就比较早,先前请的护工也又回来上班了。牛叔本来是只做这三天的,但梁盛林觉得夏孟秋她们就两个人太过辛苦,就请求他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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