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仅仅是高祖母一口之说?
司空月狐举头望着今年明月,他现在已经抵达汉中城,按兵不动,是等着神元殿君是否已经平安抵达襄阳的讯报,汉中某处屋院,不是客驿,是一个据点,两进的院落,不显眼,才利于隐藏。
瀛姝推开窗,看见外头人来人往,已经卸下伪装的男子,“左右开弓”,运笔如飞,却还有余力把眼睛往她这边斜过来,忽然,搁了一支笔,就这么凝视着她。
“殿下有令?”
“无令,不过如果左副使忐忑难眠,可添一事务。”司空月狐突然把另一支笔也搁下来了:“你跟我来。”
从外表看是普通民宅,当然也不可能建有五丈高楼,站在院中,其实只能看见一方无聊的夜空,墙桅如井,人在墙内,也就是井底之蛙了,瀛姝颇为不解。
“明日,有雷暴。”
“殿下竟能观天象?”瀛姝大惊。
“我不能,另有能者。”司空月狐道:“我要借明日天气的机会,安排一个诱乱之计,但我能调用的察子,不足三十,为保万全,我要亲自率队,如果左副使今晚得空,替我查找下密文的确度,不能有一处疏误,而且必须尽早送达各队,便于整个计划的推行。”
瀛姝立即反应过来,情势急迫。
“你看密文,大抵也能知道我接下来的部署了,我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策应。”
没有再多余的交待了,司空月狐凝视着瀛姝:“我走,你为策应,至少能减损八百将士损亡。”
“好。”
瀛姝不再迟疑。
“听好了,我今晚会亲自率队潜出汉中城池,偷袭连珠山军部,我只会带去十人,当然不会和他们硬拼,只不过是袭击他们的哨岗,但我这几日不会再回城,你至后日,务必靠着我留给你的二十人马,至少在汉中城造成三处起火,纵火地点我一阵间会详细告诉你,你需要注意的是,这三处地方应有银光尉驻守,这伙人是姜雄鹰的心腹。”说到这司空月狐微微一顿。
瀛姝已经立即想到:“银光尉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冉朱孤的密报!”
“凭冉朱孤的洞察,他很可能已经想到了汉中有险,可因为北汉内乱,姜泰兄弟二人带走了大批军锐,冉朱孤现在顾不上调兵来补汉中此一漏洞,就连镇守于大散关的兵部,他也不敢抽调至汉中。”
司空月狐虽然已经掷笔,却也不像急于行动的样子,他把写成的密信慢条斯理用火漆封口,一边交予察子送出,另有几条帛书,却是启用信鸽,修长的食指,越发缓慢细致将帛条缠于鸽爪上,一边继续他的分析:“大散关的守兵不过一千,便是调来汉中也难起到固守的作用,冉朱孤情知如果我们要袭汉中,动用的兵力绝对不会少于两万,如果连大散关的守兵也葬送在了连珠山,那么无疑是连大散关也拱手相送,大散关若失,长安在两国夹击下,虽然我朝的兵力还暂时难敌北赵、北燕联军,可北汉无疑便将立即走向灭亡,他们唯有跟姜泰一样,流亡于漠野了。
银光尉原本是姜雄鹰的亲卫军,绝大多数都折损于姜泰兴起的政变,现在汉中城中不到百人的残部,当初是在那场政变中逃亡,所幸遇见了率部回援的冉朱孤,才保得了性命,可当时姜雄鹰已为姜泰控制,写下了禅位予姜泰的诏书,冉朱孤不敢逆旨,于是便将这支残部匿于甘州他的蕃帐,此番冉朱孤不得不调动甘州部夺萧关,彻底斩断姜泰的后路,将姜泰逼出关陇,倒也利用不上这支残部,才调动他们支援汉中。
汉中守军已随姜泰北遁,城中只余刺史桐乌,这个桐乌左副使应当见过。”
瀛姝数月前刚到汉中,就见过随同姜白基夫妇二人相迎使团的汉中刺史,于是点头道:“他应是姜白基的党徒。”
“准确说,他是姜白基的女婿,按我们的话说,桐乌娶的是姜白基的庶女,可北汉一度嫡庶不分,尽管高氏因出身匈奴贵族,姜白基一应妻妾中是她地位最尊,只不过高氏并不怎么介意子女,尤其是女儿的嫡庶分别,桐乌娶的是姜白基的庶长女,而他本身也是羌部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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