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聚芳宫里的树叶飘了一地,浅浅地就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地毯。陆嘉应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小太监飞进来,宝珠立马跑到陆嘉应的面前,低声道:“娘娘,来信了。”
陆嘉应阅罢信,脸上却已经阴沉一片。
“娘娘,出事了么?”
陆嘉应素白的手紧紧握起来,绵薄的信纸被她捏成一团,她又在手里紧紧地一揪,然后才吩咐道:“烧了吧。”
宝珠见她脸上神色突然狠戾起来,精致美目间带起一丝丝杀气,看得心惊肉跳,连纸团烧在了自己手上也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
“娘娘。”宝珠连忙抬起头来,这才回过了神,暗自拉住自己烫伤的手指。
陆嘉应神色一变,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梳妆盒里掏出不知从哪里来的上好膏药,她竟然说道:“把手伸出来吧。”
宝珠吓得直瞪着眼,巴巴地看着陆嘉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捧在自己的手里,又给她细细涂抹了一层均匀的膏药。
“娘娘您真是折煞奴婢了!”陆嘉应松手后宝珠连忙跪了下来。
陆嘉应却拍拍她的肩,轻轻笑道:“宝珠,本宫一向待你不薄,如今只是一管小小膏药,何必诚惶诚恐。”
她脸上笑意温柔和煦,刚才丝丝杀气全然不见。宝珠被她扶起来,背脊却开始冒出滚滚寒气。
“本宫要出宫办事,宝珠你想个法子。”
宝珠心里计较一番,很快就办了妥当,给陆嘉应递来了宫女服。东直门出得宫,连马车都已备好。陆嘉应闲闲一笑:“宝珠倒是好本事。”
这时候已到了正午时分,宫里面正是换班交差的时候,戒备最为不严的时候。一个小小宫女,本事太大了。陆嘉应往后一望,却见宝珠低下了头,敛去了一张脸。
陆嘉应上来马车,宝珠却没有跟过来,没有一个宫女太监跟过来。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陆嘉应轻轻掀开垂着的帘子,只见恢弘巍峨的宫殿渐渐离开她的视线,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在阳光下一个小小的点。
这个时候她已经上了马车几乎半柱香的时间了,她看着马车的走向超出自己的掌控。
去京郊台山的路不是这一条,她垂下了帘子,却闭上了双眼。
既来之,则安之。
她迷迷糊糊之间,不知想起何年何月的事情。那年暑气正盛之时,刚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她被困在宫里,因是偷偷溜到缀锦楼来的,也不敢告之父亲。
她可怜巴巴地躲在宫里的凉亭,期盼着雨能早点停。却想该死的阿烨怎么不来找她。她想的心思极沉,连大雨中跑来一个人都不知道。
那人跟阿烨长得几分相像,却凶巴巴地问她是谁?
她小声小气地说:“我是二皇子的宫女。”
凶巴巴的人眨着一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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