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解决口粮的问题,剩下的就只是武器。蔡国公麾下兵马并未带有攻城辎重,只是带了野外作战的各种火器,如此对女真人攻击,或有奇效。”
“嗯。”朱祐樘点头。
旁边的陈宽急忙问道:“孙将军,您的意思是说,就算蔡国公要攻城略地,也没能力是吗?”
朱祐樘怒道:“你这是何意?”
“奴婢该死,奴婢失言了。”陈宽赶紧缩头站到后面去。
“让秉宽自行选择吧。”朱祐樘感慨道,“朕当初同意他领兵在外,且说了尊重他的选择,就不会食言。他立下如此奇功,朕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
……
屏退孙上器之后,朱祐樘一点心思都没有,坐在那唉声叹气。
此时贤妃到来,给他端来了参茶。
“秉宽说,这些东西以后要少喝,朕有些虚不受补。”朱祐樘道,“爱妃你辛苦了。”
贤妃显得很乖巧,走过来站在朱祐樘身侧,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朱祐樘突然抬起头,眼角还泛着些许泪花,道:“朕以前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古以来,君王跟功臣之间总有隔阂,甚至要出现君臣兵戎相见的情况,原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从来都不是虚言,当涉及到权力之事,任何人都走不出内心那一关。”
贤妃还是不说话。
“秉宽这一战,让人知道,原来他仅仅凭借三千兵马,就能平定草原,如此恐怖的实力,还有谁敢放心把兵权交给他?以后他回朝之后,还如何让人对他放心?”
朱祐樘叹道,“若是朕处在他的立场上,也会觉得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该回来。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的同僚,甚至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朕。”
贤妃问道:“张先生不回来了吗?”
“他要继续领兵。”朱祐樘道,“但朕也没想好,将来到底该如何与他相处。朕认识秉宽也有四年时间,这四年发生那么多事……如今回想来,却是君臣的情义,都还及不过他人的恶意中伤。终归……要分道扬镳啊。”
说到这里,朱祐樘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陛下……”
贤妃赶紧走过去,想进行安抚。
朱祐樘擦了擦眼泪道:“朕还是太矫情了,秉宽自己都明白以后该怎样。即便朕与他都相信,此生不会互相辜负,但谁又能保证,朝中臣子不会对他多加攻讦呢?将来朕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贤妃道:“张先生不会辜负陛下信任的。”
“是啊。”朱祐樘道,“太子和厚煊,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好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怎会辜负了朕的信任呢?但他到底还是别无选择。只是朕希望他能早日回来,现在看来,这事也逐渐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