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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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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拿着吃食玩具。

    “可是我们,终究回不到从前,”徐海说着,突然流下泪来,“即使将来家宅被赐回,可家里人丁俱亡,那里也便不再是家。”

    见他哭了,沈奚靖心里的难过一下子爆发出来,趴在床边跟他一起哭。

    这么些日子,他总是咬牙忍着,他不敢哭,怕哭了人就变得软弱,挨不过这样的苦闷日子。

    见他们两个哭了,云秀山也跟着哭了,谢书逸咬着牙,红着眼睛,给云秀山擦眼泪。

    他和卫彦到底大些,知道此时徐海有多难过,因此都忍着没哭,怕他走得不安稳。

    徐海病这么多时日,难受得紧,连床都起不来,更何况这样靠坐在床头说这半天话。

    他们两个聪明,已经猜想到这是徐海的回光返照了。

    谢书逸轻轻拍着云秀山的背,嘴里哄着徐海:“小海,别难过,等将来,我们一定能回到京城,你不想再看看桃花亭吗?”

    “想啊,”徐海默默流着眼泪,又哭又笑,“谢哥,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也不用安慰我。”

    谢书逸听他说完这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卫彦紧紧咬着牙,他握着徐海的手,那么用力,那么温热。

    他不想放开他。

    徐海似乎有些困了,他缓缓滑倒在床上,他认真看着身旁每一个人,最后看向卫彦:“阿彦,我走了以后,也别费事安葬,一把火烧了,撒到北城外就行。我是我家最后一个人,留个坟,都没人给点香火。”

    卫彦憋着一口气,好半天,才答应他:“好。”

    徐海笑笑,他伸手想摸摸卫彦的脸,却终于没了力气。

    那双枯瘦的手慢慢从卫彦眼前划过,最后落在枯黄的草席上,卫彦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无声地哭着,不停地想要攥住徐海的手。

    “阿海,阿海。”卫彦轻轻叫他。

    沈奚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谢书逸拉着他和云秀山走出屋子,给卫彦留最后一段时光。

    他们几家曾经都很交好,在景泰之乱前一年,还听说卫家和徐家谈过亲事,还没来得及定下婚约,废帝便篡了位,因此便也没有后续。

    在大梁,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随便议亲的。

    因为一旦议亲,就意味着其中一人,要吃那朱玉丸,自此要承担孕育之苦。并且,这人,也再无可能使得他人为自己孕育子嗣。

    所以自古以来,大梁能一直这般稳定,也是因为家家户户都感情和睦,大户人家虽然会娶庶夫,但也不会太多。

    就像沈家,他父亲在征得正房爹爹同意之后,也只纳了他爹亲一位庶夫。

    所以,他们更能知道,此刻卫彦心里的痛苦。

    因为徐海,可以说是卫彦,最后的亲人。

    他们没有来得及交换婚贴,没有来得及打马游街,更没有那红衣红鞋红床高烛,没有一起跪在父亲们面前拜天地。

    但是在他们心里,对方都是自己的丈夫,是亲人,是要牵手走一辈子的。

    茅屋破旧的木门仿佛隔离了两个世界,门外的他们哀痛难过,门里的卫彦痛不欲生。

    那是沈奚靖最后一次听见卫彦哭,那凄凉的呜咽声散在黑夜里,好长一段时间里,每到月光皎洁的夜晚,总是想起他们四个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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