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咽气,只整日看着那只八哥。
八哥还是欢快喊着:“兰丫头!兰丫头!”
余老侯爷便轻轻应道:“回来吧!回来吧!”
们到底在哪里?快回来吧!
八哥听不懂余老侯爷呼唤,只喉咙里咕咕滚着,又踮着爪子转过身看向院内,忽然听到天上传来声响,抬起头,却见天上有鸟飞过,一路向北。
倒是南雁春归了。
……
延国边境一处深山里,一个粗布麻衣神情默然男子听得枝头鸟鸣,便抬起了头。那鸟绿羽红尾很是标致,倒像是前年花了重金买那只,于是,那双漆黑眸子中便露出了一丝怅惘。
“阿鱼!快点,这边都快好了!”边上有农妇催促道。
“哦。”男子闻言赶紧低头,然后弯腰将手中秧苗一棵棵种下。
种秧苗这双手,曾经细腻光滑白皙如玉,而今,却是粗糙浮肿难看极了。
“哎呀,看山清水秀一股聪明劲,怎么种个苗这么歪歪扭扭!怪不得胡家大妹子笑话是绣花枕头,看还真是!得了得了,这也不要帮忙了,赶紧给媳妇采药去吧!瞧这心不在焉劲……还有,记得今晚熬粥时候多放点水啊,别又煮糊了!真不知道媳妇之前是怎么跟着……”
农妇还在絮絮叨叨,男人却又因为话里面几个字出了神。
绣花枕头……那时候,她可是这么形容过自己。
那时候,他还没将她娶过门呢!
想着那时候欢声笑语,再想着今时今日相对无言,男子眼眶红了,再听得农妇叮嘱他话,便又连连点头,然后收拾着东西走了。
是了,他还得回去熬粥。只盼着今晚她能多吃两口……都快瘦得没形了。
此时他,早已不再是京城里那个锦衣玉食公子哥余灿了,而只是一个被人同情又嘲笑无知又无能想要吃口饭都要凭力气男人,甚至,比一般山野莽夫都不如。
爬上山采了些药,又摘了些野果叉了两条鱼,看着夕阳西下了,余灿赶紧下山往家赶。
这里是一道狭窄山谷,两旁都是高高悬崖,树林森森,极为隐秘,而顺着河流往前走,拐过一道常人难以察觉被青藤遮盖严严实实山石,再钻入一条幽深山洞走半刻,前面就豁然开朗了。
几片栽着青嫩秧苗农田,数十间错落有致茅草屋,一切都安宁又祥和――谁都无法想象在这样深山里会有这一处地方,当他醒来看到时,是惊讶万分。只是现在他早已习惯了。
这里人是前朝时候为了躲避战乱逃来了这里,然后一住就是二十年。
走至最边上那间新搭起来小屋,一进门,就看到角落那张矮木板床边围着两个小娃娃。女娃六七岁,男娃五六岁,正在玩着花绳,看到他进来,皆站起脆生生道:“阿鱼哥,兰阿姐今天还没有醒!”
余灿点点头,将手中野果递给他们,道:“们拿去吃吧。”
两个小孩欢天喜地接过,然后手拉手离开了。
余灿看着他们走远,才转头看向床上人,然后,他目光就又凄然起来。
“容兰,怎么还不醒啊!”
床上容兰,闭着眼睛静静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的,继续来更新……更完,默默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