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紧张无比,也就顾不得底下凹凸不平的颠簸,只满脸焦急的一会儿看向驾车的余灿,一会儿看向后面的追兵,时不时的提醒着。
余灿面色凝重,红唇紧抿,一双细长嫩净的白手被粗糙的缰绳磨得生疼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眉头紧蹙,目光直盯着前方的路,避开密林与深沟,踩过浅水与低坑,一路快马加鞭直向凤凰山奔驰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弯弯绕绕越走越深,后面那帮人很久都没在看到踪影,容兰终于呼出一口气道:“官人,甩开他们了!”话说着,身子软下来了,一张脸被风吹得又红又白。
余灿听得这话,回头一看确实不见人了,也松了心神,风一吹,立马感觉到了后背阴嗖嗖的,却是之前惊吓出了一声汗。握着缰绳的手松开,掌心的不适也就清晰起来,低头看到那两道红印,眉一皱,火辣辣的疼便似从心尖滋了出来,却也没敢就这么停下,只让马继续跑着。
而当转过茅草地进入又一个山谷时,马车突然一歪,竟倒下了,同时倒下的还有一直被鞭策着飞奔的马。
马是好马,可连续跑了几个时辰,还都是崎岖山路,早就累得不行了,方才脚一绊一趄趔骨头就折了,再一摔倒,就起不来了。
余灿瞧了一眼磕在石头上都快要散架的车板心中有些懊恼,看到容兰从车中爬出,又忙扶着询问道:“你没事吧?”
容兰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扶着腰,痛得直吸气,刚才车一侧她坐不稳,脑袋正好撞在了门板上,那腰也闪了一下,只是当目光落到躺在地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马上时,那点疼已经顾不上了,她看着马与车,又是慌张又是心疼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被人追杀,马车又损毁了,这可如何是好!
余灿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们走出去就是了。”
容兰看了看太阳的方位,愁眉道:“偏西了,都下午了,我们走了好远了,这走回去要多久啊!”
“慢慢走就是了。”余灿无谓的说着,又走到车边坐下,赶了这么久的车他也累坏了。
容兰看他毫不在意,瞪了一会眼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反正也没别的法子了。只是一坐下,环顾四周后,她又发现新的问题了。
“你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余灿本来还在揉着酸疼的手,听到这话心一跳,再抬头一看,也懵住了。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群山环绕,层层叠叠,延绵不见尽头,他们置身其中,渺小如沧海一栗,若非根据日头判断出了方位,就连东西南北都难以辨不清。脚下也是山石杂草密林一片荒凉,根本无法判断到底该往哪里走,甚至就算让他们现在原路返回,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时值正月末,冬寒未彻底褪尽,冬眠的野兽亦未苏醒,整座山都沉浸在了一片肃杀寂静中,余灿听着耳边阵阵如泣如诉的山风呜咽,再看着茫然不知出处的群山,心里凉意深深,后背的冷汗也再次滋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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