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着,被冻醒了,睁眼一看,余老侯爷站在床头,吹胡子瞪眼。
慢慢吞吞起床穿衣服,耳边响得是老爷子的骂声,心里却想着容兰是怎么喊他起床的。
最常见的是捏他鼻子在他耳边说话挠他痒痒,最坏的事用手在他身上撩拨等他精神了又贼笑着闪开了,最过分的是拿一盆冷水直接倒他脸上。
那时还是夏天吧,她还没嫁过来多久,早上时候见他死活不起来生出了坏主意,端了盆水过来说你再不起我就倒了,他自然不信她会真倒,便拢了拢被子继续睡,谁知道还没拢好呢,那一盆水就劈头盖脸倒下来了。
可气得他哦!
真是个坏丫头!
余灿想着,突然有点不想接她回来了,不然以后又没法睡懒觉了。不过看着余老侯爷气呼呼的样,想着还是算了吧。
昏昏沉沉坐着马车来到庄子,一路上,余灿又歪着头在车里面睡了个回笼觉,是一点都没心思。等下了马车看到外边的天,还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浑然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这让容梅看到了很是不爽。
容夫人又病了没法起来,容康一早去进货了,于是一大家子事又落在了容梅身上,而容兰昨夜哭到很晚又受了凉后半夜才睡着,容梅也就没舍得喊她起来,只想着先自己拦着把事问一问。
昨天侯府送了丫头来说一切都是误会,她倒想知道这证据确凿的事儿怎么就是个误会了!
没迎进门,只站在门口,容梅挽着利落发髻一股子精明算账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灿站在门口嫌冷只想进去,可看着容梅这门神样是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是进不去了,可那些话他能跟容兰讲,又怎么能跟她讲呢,所以他蹙着眉头道:“二姐,你让我去见她吧。”
“没把话说清楚你别叫我二姐!别以为我们家容兰没娘家人了!”容梅一点不留情。
余灿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般好解决,就有些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道:“那些话我只能跟她讲的,你就让我进去好了,这门口太冷了。”被人瞧着也太丢脸了。
容梅以为他是托辞,更加不依。
而就在两人缠着说话间,一辆马车从庄子的后院跑了出去。
“三少爷,二小姐,不好啦!三少奶奶跑了!”昨晚被送来的丫鬟听急慌慌的出来喊道。
容梅一听,瞪眼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道:“奴婢一直守着三少奶奶,可她醒来说要洗脸,奴婢就去给她打水,可一回来,就发现没人了!”
容梅心想容兰一定是听到余灿来了不想见他跑了,直跺脚,转头见远处田垄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忙又对着一旁发愣的余灿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
容兰的确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知道是余灿来了才跑的,虽然昨晚听到余老侯爷的口信知道里面有误会,但是她还是为余灿昨天的态度生气了,伤心了,所以就算老爷子开口了,她也一时不想见他。而她留在那屋子里,必然是要见到的。
清晨的田垄一片寂静,这几天无雨无雪,路面干燥,马车驶在上面很是顺畅,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沿着田垄边的小道一直走,而听得后面传来的驾马声,她又晃动起了手中的缰绳。
可是她驾马的功夫到底不太利索,一味追求快速却忘了看好地面,所以在一个凹处慌忙想要避开却已是来不及,车轱辘一扭,嵌在了边上的水沟里,整个马车倾倒,幸好她只是后脑勺被撞了一下无甚大碍,但人是再走不了了。
看着那歪倒的马车,容兰一阵无力,回头看到余灿的马车赶了过,头一扭,转身就往前走。
余灿赶紧下车追上。车夫在后边跟着。
冬天的田垄荒凉而宽阔,整洁而辽远,外加走得远了渐渐没了人烟,天地间又因为这寂静显得有些空旷。
田垄走到头,就是一片树林,容兰踩着积了一层的落叶,再听得身后跟着的脚步声,越发心烦,不由站定回头喝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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