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我那么爱她……”
祁龚……
已经疯魔了。
道心破碎,大概就是如此吧。
面前这个已经不成人样的祁龚,在捂着自己的肚子,头点地,痛哭流涕。
听他喃喃着唏嘘不断,李长源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不管不问,让其自生自灭,他的女儿已经彻底身死,之后的祁龚应该也不会再去临渊城坑杀修士挖取灵根。
要么,杀一人,救出两个可能没有意识的傀儡。
……或是重塑三个生命?
‘罢了,这个祁龚,能为其重新熔铸肉身,也嫌脏了我的手。’
……
龙宫城中,乾明学府外走出两位夫子先生,一位本是大大咧咧却要装得非常文质彬彬,另一位本就春风异彩,脸上的神色却是冷漠无情。
“公玉先生,这就要去看看了?”
公玉上玄轻声说道:
“是,算算时候也差不多,等去到时,那小儿也该忙完。”
长孙群起身,正想御空飞起的时候,身旁的公玉上玄微微抬起手臂,轻点一笔,让长孙群脚下凝聚的灵力散尽。
长孙群作势几秒未等到自己升空,才发觉一旁的公玉夫子做了手脚。
这不起疑惑?
不说愣是不痛快,长孙群皱着眉头问道:
“公玉先生还有事要说?”
公玉上玄瞄过长孙群一眼,目光顺着长孙群划拉到街道右手边的前方去:
“走正门,城中不得升空。”
“……哦,忘记了。”
这是公玉夫子的规矩,也是龙宫城的规矩。
……
元冶仙宗,四长老祁龚的山头上,李长源已经亮出杀气,伸手摊掌,掌心间的妖力正准对着祁龚。
祁龚全然不觉,他大抵是知道自己会死,或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
李长源作势,随时准备出手,取祁龚性命,也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但李长源给这仙宗一个面子,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看了看其一旁的宗主耿觉。
耿觉老头子见那祁龚一副死人鬼样,也是无奈,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气。
一番惋惜之后,耿觉背过身去,挥挥手离开。
算是给李长源示意:随便吧。
李长源看回地上哭啼戚戚的祁龚,一字一句,冰冷似雪:
“祁龚,你死之后,我不会复活你,但作为补偿,我会尽量让你的妻女活过来,你若想与她们相伴,要么作为畜生,要么以当下同样的方式,你的神魂,我会将其锁在……”
李长源还没说完,祁龚乍一惊的开腔,激动抬起望着李长源大声喊道:
“畜生!畜生、我要成为畜生,我不想被锁在她们体内,我还想叫两声,真的,求求你,我愿意做畜——”
咻!——
一发妖力凝视,从掌心中迸发出,径直贯穿了祁龚眉心,祁龚瞬间丧尸意识,说到半途的话语,突然停了嘴、哑了声。
李长源不想再听到他这肮脏的声音。
早点死,早点开始。
随后,李长源一脚将祁龚僵硬的跪姿撤散顶翻在地,正身朝上,李长源用灵力隔空操物,
刨开……
取出了祁龚腹中气海丹田里封印的两团魂魄。
离开气海丹田的滋养,魂魄在外界弥留不了多久,速度要快点。
李长源懒得回到房间去,这座山头上没有旁人,李长源立即溢散、铺展灵力,将这座山头全部笼罩起来。
三识隔绝罩,从上官元那里学来的一招。
耿觉这时候才走到山头下坡路呢,忽而面前十多米出降下来一道隔绝罩,吓了他一跳。
耿觉快步走上前去,用手尝试着摸了一下:
“嘶……什么鬼阵式?”
才触碰到隔绝罩,身后的上头山立即传来李长源尽量平和的呵斥声:
“还没下山就不要走了,上来帮忙。”
耿觉还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年龄小的后辈,对自己这般不礼貌,嘿,还真是没大没小。
对,没大没小是真,打不过李长源也是真。
人家都已经心情不美丽了,你还敢跟他硬犟不成?
老朽还想多活几年,上去就上去!
上去之后,第一眼见,耿觉还以为天塌下来了,或是这脚下的地,不算地了?
李长源这是在干嘛?
眼角余光瞥见耿觉回来之后,李长源对其说明:
“我在这里施展术法,你在旁边帮我护法就行,我在隔绝罩消散这期间,无论你看到什么,等结束后,统统给我保密,不然,我就来教你保密。”
“嘁,知道啦,你继续。”
耿觉可不吃小孩子吓唬着一套,表面是耸耸肩,不以为然的应声。
但后背早就已经被冷汗浸湿一大片去。
眼前所见是耿觉一辈子都没看过的场景,甚至是想都不敢想。
隔绝罩内,血肉横飞,地面上的簇簇青草随着周遭环境气温骤升,快速被蒸发水分、变得枯黄。
那些水分腾升到空中,与祁龚被灵力抬起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分解消融。
是……,所有东西,场景内,出了耿觉与李长源本人,这里的所有生灵包括植被,都被空中弥漫着的赤红灵气灼烧着、分解着。
耿觉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灵气,气息完全不同与人族修士所有,也与妖修、妖兽的妖气毫不相关。
耿觉看不明白,但他大受震撼。
不出半分钟时间,祁龚的躯体连带着衣物所有都被分解成碎屑、齑粉般的碎末。
下一刻,那耿觉眼中所见场景,令他再次瞠目结舌,惊掉下巴:
“这、这这这这……、这是在大变活人?这小子是他马要逆天?
逆大天啊!”
与此同时,元冶仙宗外来了两位客人,没问过宗主耿觉的意见,公玉上玄拂手一挥,直接在宗门大阵结界顶端上开了个口,并带着长孙群飞进来。
两位夫子肉眼所见,看去一处,有个诡异景象:
祁龚那座山头上,因为隔绝罩的存在,外在看去,那山头就像被人用勺子挖空一端角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