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掌柜的又伸手把小二拉了过来,搂着膀子说道:
“你就这点儿出息,真是!来,给你看个宝贝。”
说着,掌柜的伸手把刚刚随身揣好的腰牌掏了出来,偷偷给小二看了一眼。然而,小二根本看不懂这个腰牌上的字,只看出了这个手掌大的牌子好像是金子做的。
“这个……什么牌子?”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就知道你看不明白。”
掌柜的一脸得意。
小二嘘道:
“不就是金子做的牌吗,难不成还是朝廷下发给你的,免死金牌?”
头一次见掌柜的这副嚣张嘚瑟模样,听小二这么说完,掌柜的甚至翻着白眼,把腰牌藏在身上遮得严严实实,揣好之后,揽住小二、压低身板与其窃窃私语:
“跟你讲啊,这块牌子,莫说是现在江湖上的顶尖宗门势力,就算真是朝廷来了,哪怕是他当今皇帝来了,看着这块牌子都要低头绕道走。”
小二一脸惊奇:
“这么牛掰?”
“还能唬你不成。”
“这到底什么牌子啊?”
掌柜的抬头探出柜台,往门外瞅了一眼,觉得还是不安全,索性动身跑去把客栈大门的门扉关合。关严实之后,跑着回到柜台内,抬手挡着嘴小声跟小二说道:
“你可真知道,数百年前乃至千年前,这丘晋大陆之上,还没有朝廷的时候……”
小二吓得一个激灵,立马跳了起来,脸色都白了几分:
“当、当家的,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掌柜的狠狠使了个眼色,小二看是堵不住当家的嘴了,只能耷拉下脸,又弯下脖子听当家的说——
“啧,让你涨涨见识还不乐意,又不是要造反。”
“您可小声点儿,我害怕。”
“这牌子上就俩字,【陨仙】,你知道这陨仙指的是什么不?”
“不晓得。”
“没见识,告诉你啊,野史上有过记载,我可熟着呢,这千百年前的丘晋大陆上,就曾经有个庞大的宗门,名叫【陨仙门】,而现在我手上的这块牌子,就是那宗门的令牌!”
“当家的……”
“想问啥?”
“这牌子……你从哪儿得来的?”
掌柜的犹豫了片刻,觉得小二应该不会乱说,小二的为人虽然不怎么憨厚,但至少嘴巴严实,掌柜还是信得过,想了想,便也说了出来:
“我说张文亮、张公子,你知道是谁吧?”
小二思索着喃喃道:
“张文亮……张公子?……啊,难不成是那位张公子,您意思是说,那位张公子是!——”
“嘘、嘘,收声!”
掌柜的赶忙伸手捂住小二的嘴,两人安静下来,两耳细细探听着门外有没动静。
一切寂静。
手拿开后,小二依旧激动着,抻长着脖子再三追问:
“当家的,您确定?”
“人家亲手给我的,能有假吗。”
“当家的啊,您可真能啊你,我都被你吓死了,您现在要说是唬我的我都信,别是真的啊。”
“保真。”
“这是要、要让朝廷知道,是要掉脑袋的啊。”
“怕什么,你知道那陨仙门什么实力吗?”
小二急得想跺脚,但又怕搞出动静,只能俩脚板在地上擦来擦去,嘴上嘟囔着:
“能有什么实力,还能斗得过当今朝廷……”
“就说你是没见识,我以前读的众多野史文集上就有说过,传闻陨仙门,在昌盛时期,可算得上是丘晋大陆中独一强的宗门!”
“吹,你就吹!”
“千百年来,乃至当今盛世,虽有宗门众多,但尽数皆为肉体凡胎,唯有陨仙门中,曾传言,有修士突破了桎梏,终而得道、成仙!”
“扯,就尽鬼扯。”
见小二也没有心思听,掌柜的也丧气收了心情,朝小二摆摆手:
“嘁,爱听不听,去去去,干你活去。”
两人唠了好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本该只有这两人的环境下,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可偏偏不是隔墙有耳,一个蹲坐在客栈门口房檐下的浪人,身穿一袭黑衣,双肩背后倘着两条长长黑丝带,头上戴着一顶黑纱布镶边的斗笠。
夜幕中,更是看不清此人的面容。
唯有他粗桑的嗓音,探得出他是个男儿:
“陨仙门?呵,有意思。”
呵声一笑,窥听完客栈内两人的对话,这黑衣人本还蹲坐在台阶上耷拉着一条腿的模样,一个残影闪动,原处不留一丝踪迹。
张文亮外出,说是会在半个月之后回来。
恐怕,届时回来后,变数会远远超出预期。
……
“仙尊大人,东西和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上村黄道坡处,位于一地茅草屋附近外围,厚米召集了他所有的同族,清一色铜黄肤色的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行囊,有精壮的汉子,妇孺也不在少数,全部聚集在此,粗略扫视一遍,目测大概两百余人。
面对安静的众人,张文亮高悬空中数米,面无表情,淡漠道:
“此次远走,一是助你们回乡,二是要你们能遵守承诺,本仙还不屑于对你们刻咒,所以,再声最后一遍,现在,对本仙还有异议的人,站出来。”
都默不作声,也没有人上前。
他们都默认了张文亮之前实力,也选择了绝对遵守承诺。既然都无意见,当下夜色正好,
“动身。”
张文亮冷冷说了一声,转身而去,他飞在前头,速度缓慢,好让身后徒步的荒原人能跟得上。
当晚,上村还无人发觉事情的异常,也没人发现此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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