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哼、哼……”
这儿臭味杂得很,加上自己木桶里臭鞋子的味儿,真是一般人不敢恭维。也就只有李长源能受得了。井口拉上来一桶水,李长源蹲下身子在井口旁洗刷。
“哼、哼哼……”
一边忙活着,一边哼着鼻子,这味儿,不是闻久了就能不在意的问题,真是不能多闻,李长源还担心闻久了把鼻子味觉报废了去。
此时几近到了黄昏,太阳快要落山了,光线渐渐昏暗下来。
不知忙活了多久,自己产出的臭味儿,熏得自己有些……有些头晕,恍惚间,有一丝香味钻进自己的鼻腔。李长源为之一惊,不对、不对不对,不该是这种香气。
此时若是有人家生火做饭的油盐饭菜香,让李长源嗅到自然不会多在意,但,这个……花香?
哗啦哗啦——
一阵洒水声,旁边有动静!
李长源刚才一直都专注着洗鞋,竟没注意到旁边不远处的水井旁什么时候来了人。猛地转头看去,哇,是个女子,地上放着一罐不知道装了什么粉末,余晖下,看着像是粉色的粉末,那女子弯着身、低头垂下长发,发丝间抹着那种粉红色的粉末。
香气就是她那里传来的。
‘唔……她在洗澡?不知道这里有人吗,真是……’
李长源哪见过这种场景,心中暗自念叨,本就懵懂的情节在心中衍化,别开眼神后专注回自己手中鞋子,但脑海中过目的场景莫名变得更加香艳。
好似也专注不起来了,一旁时而传来的水声,还有阵阵飘来的花香,让李长源有点儿上头。
‘不行不行,洗鞋子!洗鞋子!啊……我这布鞋,可真布鞋……’
正调整心神的时候,客栈前头传来一声男人粗犷的叫喊:
“圆圆,我先出去一趟!”
“哦,知道啦——”
旁边的女孩大声回应道。
李长源又是一惊:
‘圆圆,是她!?’
还没回过神,还没想好怎么去打招呼的时候,手上洗鞋的动作都变得磨蹭起来,不一会儿后,马圆圆洗好长发,简略束去水分,一手抓着缠起的长发,一手提着木桶离开了后院。
途经李长源身后时,李长源怕被认出来,立马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洗刷着。
待马圆圆离开,李长源才松一口气。
“呼,竟然是她,她怎么也到蛮行城这里来了。”
正郁闷着,想来想去也琢磨不清,潦草洗刷完,后院远离马厩的另一头,靠近墙面的地方有几个横木架,上边晾着几件衣物,还有大把空位置,李长源把衣裳晾挂上去后,也拎着空木桶离开了后院。
客栈门口,马圆圆朝街道处左右张望,此时的李长源从后院出来,没有看到马圆圆,转了个弯便上了楼梯。
而马圆圆不知阿爹外出去了哪里,也不知哪个方向,回到后院还想找找棉布擦干湿头发,却寻来无果。当马圆圆走到晾衣架那里时,几件滴滴答答不停落水的衣裳,引起马圆圆的注意。
‘嗯……有些眼熟呀……’
盯着衣裳思索回忆了好一阵,马圆圆终于想起来:
“哦~,是那个男孩,叫……李什么来着?”
……
前台处,马圆圆缠着客栈老板问,老板挨个给她报:
“李振坤?”
马圆圆一直皱着眉,一个一摇头:
“不是。”
“李植?”
“不是。”
“李阳?”
“也不是。”
“……”
“……”
念叨好一阵,房客记名册上的名字都快念完了去,翻到最后一页,找到最后一个姓李的,客栈老板显得有些口干舌燥:
“咳,李长源?”
马圆圆眼前一亮:
“对,就是这个!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
没过一阵,几道敲门声在李长源门外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正解去了身上衣物的李长源上身裸露着,仅有下身穿着白色半截长的睡裤,赤脚在房间里的壁柜旁,翻看着柜子上的闲书。
忽闻敲门声,以为是小二上来问事情,李长源也没多想,应声道:
“进来吧,门没扣锁。”
随着门被推开,一阵熟悉的花香钻进房里、窜进李长源的鼻腔。李长源直觉一惊,猛地回头看去,马圆圆略显尴尬的笑着:
“嘿嘿,好久不见。”
“……啊,是你,马圆圆啊,你、你来找我干嘛?”
李长源面不改色,一副故作镇定模样说着。马圆圆看李长源面色神情,好似猜到了李长源的心情,但又不能直接说破,只得偷偷笑了笑,想起正事儿,马圆圆说道:
“哦,我阿爹外出的时候把房间门上锁了,我毛巾还在房间里呢,现在没干毛巾擦头发,就来问问你这里有没。”
“我的,我拿给你。”
说完,李长源转身到床上枕边的位置翻找干棉布,才转身一刹那,马圆圆一声惊叫吓到了李长源。
“啊!!”
吓得李长源立刻回身问:
“怎么了?”
只见马圆圆一脸惊恐状,抬手捂着嘴,目光看着李长源赤裸的上身:
“你、你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