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跡部参加完舞会来到清盈家时,已经很晚了。身上还穿着舞会上的白色礼服,已经奔波了一晚上的跡部在清盈屋子的门前站了一会儿,终是拿出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清盈房里,静静地看着已经熟睡的少女。床头柜上的兰花型壁灯照旧亮着,在少女脸上投下一片柔和光影,温暖的橘黄色光芒仿佛在轻吻少女脸上小小的茸毛,晕染开浅浅的金光。
嘴角不知不觉扬起,看着兀自睡得香甜的少女,跡部只觉得满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小小的房间里宁和又静谧,只是这样看着她,就感觉心被涨得满满的,再也不奢求更多了。跡部无奈地轻笑一声,世人只知道跡部景吾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却不知道,其实在感情上,跡部景吾很容易满足,只是这样独属于他的一眼,就能让他无法自拔。
但这不代表,他不贪婪。容易满足的人其实更贪婪,因为他要的东西不多,所以他更不能失去。
你懂吗?清盈。
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少女的唇上印上一吻。嘴唇久久地摩挲着她的,不舍得离去。直到,睡梦中的少女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压力,无意识地转了转头,轻声嘟囔:“跡小部,讨厌……”
跡部不由得失笑,连在梦中也没忘了怨他?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跨越了少女的底线——没有理由地限制了她的自由,还擅自派人进驻她的家。她会生气,也不奇怪。
微微抬起身子,跡部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少女的脸庞,漆黑如墨的眼里透着深邃。
他一直都知道,清盈其实很自我,虽然她从来不会明显地表现出来。在长辈面前,她总是乖巧的孩子,面对同龄人时,也总是和和气气的,仿佛和谁都合得来,但她经常跟他说的一句话是,“朋友可以有很多,交心的一两个就够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些时候,她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排斥着一切外界的侵入。
例如,她对自己祖国矛盾的感情;
例如,她偶尔看着同龄人时那种宽容的眼神;
又例如,这个房子。
跡部确信,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了解清盈的人。从三岁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在她身边,注视着她。但是,在她密封的世界前,他也是被排斥在外的那一个。如果不是今年4月20日的雅安地震,他也不会知道清盈深埋心中的,对自己祖国那一份深不见底的感情,这份感情,却又矛盾地与她平时对自己祖国不闻不问的行为并存着。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无论他做了什么,清盈都不会轻易发脾气,虽然偶尔也会像昨晚那样撒泼,但更多时候,她都是用一种无奈又宽容的眼神看着他,他永远无法读懂这种眼神的含义,也许,是不想读懂。
来到日本后,又近乎执着地眷恋着这座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华丽的房子。甚至,拒绝任何不被她认同的人的进入。他完全不知道她这样的执着从何而来。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不舒服,甚至,惶恐,惶恐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会让他失去。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情,这个从他幼年时就闯入了他的世界,一点一点占据他的生活的少女,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世界,会如何的黑暗。
所以,霸道也好,自私也好,他要把他的女孩,永远锁在他为她创造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危险,没有歹恶,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和平,只有快乐。
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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