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反了,我这就去请符大人,看他不拧下你的脑袋!”他话还没说完,人已退到门前,脚下被高高的门槛一绊,摔倒在地。
云子霄冷哼一声,举步就要往府中走,却见府中突然走出一位气宇轩昂的紫袍轻年。此人年纪比云子霄略长,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目光深邃而犀利,不论谁与他对视,都会被他眼中那股傲视天下的霸气所折服。这样的人本该如冰般冷峻,如剑般锐利,可举手投足间又偏偏给人一种风流不羁之感。
护卫见到此人,仿佛看到了救星,高声呼救道:“宇文将军,救命啊!这小子要硬闯都招讨府,您可千万拦住他啊!”
紫袍轻年看看倒在脚下的护卫,再看看倒持长剑的云子霄,沉声问道:“什么人!若再敢上前半步,本将军定叫尔人头落地!”
云子霄冷冷的道:“在我答话之前,请阁下先通姓名。”
紫袍轻年闻言微微一笑,“好大的口气!不过你既然问了,本将军就告诉你,本将军复姓宇文双名延懿!”
云子霄听紫袍轻年报完姓名,心中倒吸口凉气,“阁下便是边关第一上将,符彦卿大人的义子宇文延懿!”
紫袍轻年微微颔首,“不错,正是本将军!”
云子霄对宇文延懿道:“宇文将军,您既号称边关第一上将,想必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还请先看看在下手中这张圣旨,有话我们随后再说。”他随即把手中圣旨双手递给宇文延懿。
宇文延懿接过圣旨,看的很仔细,随后笑道:“哈哈,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既然你是圣上派来辅佐义兄的,便随本将军进府吧。”
云子霄随宇文延懿穿过两道院落,来到符昭信府中的练武场。平整开阔的演武场中,站着一个年愈三旬的汉子,此刻他只穿着贴身的袍服,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正瞄准百步外的箭靶。
宇文延懿见状伸手拦住云子霄,低声道:“你我在此稍后,义兄练箭时最讨厌有人打扰!”
云子霄点点头,举目望向演武场中的符昭信。只见他动作娴熟,看起来有模有样,仿佛是位神射手,云子霄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色。忽见符昭信手中利箭射出,云子霄只当此箭必中靶心,哪知这只箭才离弓不远就已经上下摇晃,还不到几丈远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云子霄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符昭信闻声不悦的扭过头,看向宇文延懿和云子霄,“义弟,为兄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为兄练箭的时候打扰我。还有,你身边的人是谁,要不是他那奇怪的笑声打扰到我,方才这箭一定能中!”
云子霄道:“大将练箭是为了杀敌报国,焉有不许他人打扰之理?再者说,将军箭支落地在前,我发笑在后,将军射得中与不中,和在下的笑声有什么关系?”
符昭信不忿道:“说的轻巧,有本事你来射!”他说着把手中硬弓箭和背后的箭壶都递向云子霄,“小子,你若箭法精湛,本将军定会重用于你。你若是个只会说空话的废物,那就应该知道嘲笑本将军的下场!”
云子霄神情间没有一丝变化,既没有急于接箭,也没有急于拒绝,目光有意无意间望向身边的宇文延懿。符昭信也顺着云子霄的目光望向宇文延懿,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影响到场中的一切。
宇文延懿见状上前两步,替云子霄接过硬弓,轻描淡写的道:“义兄,这把弓已经朽了,又何必为难别人呢?”
符昭信一怔,不明白宇文延懿言下之意,云子霄却笑了。只见宇文延懿前把推泰山,后把掖弓弦,竟轻而易举的把一张硬弓拉得宛如满月。
“咯吱吱吱!”随着硬弓越拉越满,莫说弓弦已快崩断,就连弓臂都堪堪支持不住。符昭信望着宇文延懿目光灼灼,哪里像是望着自己的义弟,仿佛望着一位九天而降的武神。
“咔!”弓臂与弓弦同时折断,符昭信惊诧的呼出了声。宇文延懿的神情却依旧从容至极,似乎折断的不是一张两担的硬弓,而是一根早已腐朽的木筷。
宇文延懿望向符昭信,淡淡的道:“义兄,我就说这弓已经朽了,刚才你还不信。怎么样,没说错吧?”
符昭信不敢置信的望望宇文延懿,随后愤懑的斜睨了云子霄一眼,“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找本将军意欲何为?”
云子霄一拱手道:“在下云子霄,奉圣上之命来边关协助将军共抗辽兵。”
符昭信上下打量云子霄一番,哂笑道:“姓云的,看你的模样像个文人,还能协助本将军抵抗辽兵?你以为只要在两军阵前诗云子曰一顿,敌将就能被吓得落荒而逃吗?”
云子霄微微一笑,“岂不闻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理?别看在下生得文质彬彬,却非但不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而且论及武艺只怕当世没有几人能出我右。不过将军所言也是实情,单凭在下三寸不烂之舌,满腹兵韬战策,也的确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符昭信闻言不怀好意的笑道:“哈哈,好大的口气!那本将军就拭目以待,封你做掌书记,你可千万莫让本将军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