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了嘴朝韩大胆儿扑来,身在半空忽然被什么一扯,陡然向后摔出,身子撞在炕沿儿上,也不知道疼,爬起来就往前冲。
他身上绑着绳子,从肩部一圈圈直到手肘,双臂被绑在身体两侧,所以双手不能动。绑绳子上还连着一根粗索,栓在床沿钉着的一根铁橛子上。
大眼贼道:
“他老想抓人咬人,所以就在炕沿儿边钉了根铁橛子,用绳子把他拴住!”
韩大胆儿忙转头问道:
“他这样多久了?”
大眼贼道:
“从出院开始就一直这样,最近几天更严重了。虽说之前看病说是什么辐射感染,但我和小脑袋觉着,可能真是撞客。您了看他现在都不认人了!”
韩大胆儿道:
“哪有什么撞客,都是瞎鬼!”
大眼贼道:
“那不是撞客……哎!我听说有种疯狗病!说是不认人,还爱咬人!”
韩大胆儿看屋里桌上放着半碗凉水,就道:
“那桌上的不是凉水么!”
“是啊!有时候喂他点水!”
韩大胆儿道:
“疯狗病恐水,他要真是疯狗病,那就不敢喝水!”
大眼贼道:
“恐水?他现在连疼都不知道!那天,我给他喂饭,他一挣猥,结果碗掉地上碎了,他往前一窜,碗茬子剌脚丫子上了,虽然血留的不多,可口子挺深。可他也不叫疼,就跟没感觉赛的!”
韩大胆儿道:
“哪有什么撞客,他这是不知得了什么病,可能是感染了特殊的病菌!还是得送医院!”
大眼贼道:
“送了!我俩拿着您了给的钱,把他送了好几家医院,人家都不知道嘛病,不给治!再有……”
他吞吞吐吐却不往下说。
“再有嘛?说啊,怪急人的”韩大胆儿道。
“再有,您了给的钱也花完了,没钱哪个医院也不给看啊!”
韩大胆儿从口袋里掏出七八块钱,递给大眼贼,接着说道:
“赶紧去,找个医院看看,实在不行就去法租界老西开后面的教会医院,那看病不要钱。”
大眼贼赶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千恩万谢。
韩大胆儿道:
“我觉着他这病也不简单,我得从他身上取点样本,拿走化验一下!”
大眼贼忙嘱咐道:
“那您了可得留神,别让他咬着!”
韩大胆儿进了屋,拿出白樱穗匕首,一个进步突刺,身法快捷刀锋锐利,眨眼间已经从豁了嘴肩上,割下一块黑色硬壳。硬壳里面粘着些血肉和黏液,带着一股腥味儿。
他用刀尖挑着,见桌边有一叠子硬纸,好像是卷炮仗用的那种,比马粪纸更厚更韧。便将割下的硬壳放在纸上包好,担心这病会传染,所以外面又多包了几层,觉得稳妥了才放进兜里。
豁了嘴却跟完全没知觉赛的,肩上开了个小口,既不知道喊疼,也不怎么流血。
他被绑在两侧的双手还想向前抓挠,嘴里咳咳嗒嗒发出奇怪的响声,咧着嘴唇像是要往四个方向咧开赛的,不停扭曲抽搐。可身上动作激烈,眼神却涣散失神,好像身子和脑袋不是一个人的,着实诡异至极。
韩大胆儿嘱咐大眼贼,等小脑袋回来就赶紧把豁了嘴送到医院,是打针、手术还是用药,总要让大夫决定才好。
韩大胆儿带着从豁了嘴身上取下的样本,直接又去了巴斯德化验所。
傍晚的时候,大眼贼和小脑袋带着豁了嘴去医院看病,原本是想去教会医院的,担法租界的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