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要强行敷上些东西伪装,那耳朵就会明显大了一圈。
耳朵相似的形状多数在直系血亲中遗传,这人年龄和老陈相近,长得又一模一样,所以我推测他们应该是双胞胎兄弟。”
梅本事道:
“那你怎么知道真老陈有性命之忧,而且刚才说十赌九骗嘛的,是嘛意思?”
韩大胆儿打开杂物房,脱了警服,拿出一间事先准备好的便服,一边穿一边道:
“老陈这个双胞胎兄弟,应该是个赌徒,而且还会玩儿手铲儿,耍老千!
他刚才抽血的时候,用的左胳膊,但右手却一直揣在衣袖了,后来打预防针虽然把右手伸出来,但却攥着拳头。
因为他右手小拇指少了一节,那是赌场抓住玩儿手铲儿的规矩,轻则切一个手指头,重则砍一只手!
而且刚才在财物文书那关完了钱,他用手捻银元的手法,一看就是推牌九、摸麻将惯用手法。
据我所知老陈最烦的就是赌博,每次预备队在看证物室值夜的时候,要是赌钱,老陈总没有好脸色,估计就是因为他弟弟好赌!
这假老陈不但好赌,而且胆敢赌钱时候玩儿手铲,结果被人抓住,这才切掉一节小拇指,一般赌博出千,最重要的就是小拇指上的功夫。他断了一节小拇指,出千的本事也就废了!
因为没了一贯的生计,这就惦记上了他哥哥这俩钱!”
梅本事又问道:
“那这假老陈怎么会认识总厅的人?还一个都没认错!”
韩大胆儿道:
“这都要拜厅长和这些领导所赐,老陈为人沉默寡言,又没几个亲的热的,所以才给他安排了看证物室这种既没油水,又没人愿意干的活儿。老陈怕迟到早退会让领导找个由头,把他辞了,所以连病了都不敢请假!
之前有一回,我去证物室存证物,见到一个腿脚利索的老陈。当时我以为他是用了什么膏药,关节炎见好,现在想来,估计那是老陈病了或者有事,他是个老光棍,没老婆孩子,怕请假旷工,落下话把儿,丢了差事老来凄凉,所以让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来替自己两天。
估计就是那两天,假老陈把咱们总厅这些人都记住了!他是赌徒,又会手铲,牌都能记,记人自然不在话下!”
梅本事恍然大悟道:
“我说怎么有几天,老陈一言不发,就算他不爱说话,也没这么安静过,感情那几天就是假的!”
韩大胆儿穿好了便服,接着道:
“我估计,这假老陈找他哥借钱,他哥不给。之前他在这替过两天工,知道咱们今天关钱发饷,这才错打了主意。
我刚才观察他耳朵形状时,看见他耳垂上有块朱砂记,后来却发现那朱砂记颜色越来越深,这才知道其实是血迹!
我跟着假老陈下楼时,从上往下,看见他衣领里面有块殷红色,估计就是他打伤他哥留下的血迹,他穿上他哥警服的时候,无意间把血迹蹭到了耳垂上!
所以我推测他要么就是把他哥打伤了,冒名来领钱,要么是干脆就把他哥杀了,但看刚才问话的样子,估计老陈还没死!
我就是担心万一老陈受伤过重,等咱们抓住面具人,再去救,怕就来不及了!这才选择先解决老陈这边的事儿!”
梅本事不禁赞叹,他虽然一直把韩大胆儿当成破案工具,每每沾韩大胆儿的光,而且知道韩大胆儿善于推理,可却没想到,他就凭观察一个人,就楞能推理出整个案情,心里实在是由衷的佩服。
这时,韩大胆儿已经换好了衣服,这便服并非是他平素穿的衣服,只是一套粗布裤挂而已。他又掏出一块方巾,攥在手里。没走门,而是打开窗户,翻窗而出,顺着楼外下水管,爬上二楼侦缉科办公室外的窗台。
梅本事名副其实,肯额定没本事从窗户爬上去,只好从一楼大厅走楼梯上了二楼。
此刻侦缉科外安排的人手,也都各自做好了准备。侦缉科里,这时除了李环、张彪和王振,其他人都已经被找借口调出去了。
梅本事再侦缉科外喊了一声张彪和王振,让俩人来一下。
这俩人刚出屋,李环背朝窗户坐着,只觉后背窗户突然洞开,随着一阵寒风,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身而入,纵在半空,便朝着李环便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