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什么啊,一点儿都不好笑啊。”我看着天空,勾起了嘴角,可是笑着笑着,我的双手已捂住了半张脸,声音带了哽咽,“可……为什么忽然想听你说笑话了呢?……真的好想再听一次啊,三香。”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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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夏黄文出来之前,先等来了另一个相熟的人。
“你是……阿凡?”
我的头埋在双臂间,抬头一看,竟看到了――
“……大西?”
是的,眼前这个穿着粗布,面上有个吓人大疤的老头儿正是我来煌帝国都城前遇到的那个守墓人。
我吃惊于他此刻为何会在次出现,他应是看懂了我的意思,随即跟我解释道:“我是来收尸送去义庄的。”
他往两边看看,又说道,“这长平街的凶案骇人得紧,入殓前怕是要做场法事。”
“……”
大西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怎么在这儿啊,不是去找你弟弟了吗?”
“……说来话长,死的是我认识的人。”
“这样啊。”他楞了一下,似乎想安慰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唯有长叹一声,“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
“我知道,这种事……我再清楚不过了。”
无论如何,逝去的人都不会回来,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流向。
“……命运吗?”
“阿凡你说什么啊?”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夏黄文出来的时候,大西还没有走,仍坐在我边上笨拙地安慰我。
“阿凡,该回宫了。”夏黄文走过来叫了我一声,又打量了几眼大西,“再不走就要到宵禁了。”
我点了点头,而后转头打算向大西道别,“大……”
我本要说出口的话在看到大西一瞬间的表情时停在了嘴里。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表情,大概是糅合了吃惊与不解,然后带上了些奇异的目光。
“阿凡……你,你进宫了?”
“嗯,我正在公主身边的当差。”
“可你不是……”大西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眼珠子一转悠,望了夏黄文两眼后又没了声。
最后他所有的表情都隐去了,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冰冷冷地看着我,然后站了起来,直直向里边儿走去。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张嘴道了声别,可他的步子却没有停下,像没有听见似的。
“那个奇怪的老头是谁?”夏黄文也看着大西,“透着古怪。”
“是进宫前认识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算了,快些回宫吧。”
他走了两步,却又被我一把拉住了,回望我。
“夏黄文,我想先不回宫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这一请愿,“三香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回宫前去看看她。”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阿凡,这……”
“我知道你很难做,但是……但是……”
我有些语无伦次,夏黄文按住了我:“好吧,我知道了,那就再走一次好了。”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我朝夏黄文微鞠了一躬,便转身朝李家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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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李家的时候,隔壁的王大婶恰巧送走了大夫,她拿手背蹭着眼角,见到我来了忙迎了上来[傲慢与偏见]故事完结之后。
“阿凡,你总算回来了。三香……三香……他……”
“我知道了,娘她怎么样了?”
我这一问,她的眼泪又淌了下来:“坏透了,刚才官府来人,她一听……就昏死了过去,大夫说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也就是几年的事了,这一刺激怕是……怕是……”
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从怀里掏出块粗布帕子一次次地抹脸。
“我先去看看,麻烦你了,王大婶。”
“谢啥,都是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了,我先去医馆拿药。”
我进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李老太太,一头蓬乱花白的白发,眼角还挂着泪迹。
我忙从屋外打来了些热水,用热毛斤擦拭她的脸。
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但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个乐观的老太太,可如今握在床上的她竟是一点儿生气都没。
夏黄文过了片刻进了屋子,他站在我身后,没有上前。
“要不然你就在这儿呆着吧。”
我闻言回头看他。
夏黄文的眼底闪过了一些情绪:“只是想起在老家的母亲了,自从进宫跟了公主,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床上的老人:“唉――你再这儿多留几日,宫里的事我担着。”
“真是麻烦你了。”
送走夏黄文,我又回去照顾老太太。
稍晚些的时候,王大婶送来了药,我刚在厨房煎完药就听到了她在叫我。
我赶去一看,是老太太醒了,但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痴呆。
我们跟她说话也没有反应,又不敢提及三香的事,直到伺候她喝了药,她才开口说话了――
“小翠啊,八加还没有回来吗?他去了哪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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