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闭上眼睛。
余舒使唤着余小修出去打水,将包里的银子放在不显眼的地方,挑了八十两的银票在怀里,拍了拍,暗道一声还是有钱踏实。
她出去洗干净了手脸,喝了半壶水,回屋去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便搂着一包重金,匆匆出门,去给贺芳芝送钱。
天快黑下来,她路上没敢慢一步,到了医馆,贺芳芝正在搓药,见她来,倒不惊讶,只是被余舒请到了后堂,见她解开怀里的布袋,露出一包银子,才目瞪口呆。
余舒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但这钱的事怎么都经过贺芳芝的手,信人不疑,她干脆就大大方方地露了:
“贺郎中,这里是五百两还多一些,您点一点,看够不够。”
贺芳芝把嘴巴阖上,扭头出去就喊了药童在门口守着,拿了一杆银秤,认真将这一包钱票计算了,结果是五百一十七两。
余舒帮着他把银子重新装起来,拿了两锭银子出来,交给他:
“贺郎中,我姨的伤病就麻烦您照应了,那五百两是药资,您看不够回头我再想办法,这是诊金,您务必要收着,不然看您每天往我们家跑,我实难安心。”
余舒能在两天之内筹够五百两重金,贺芳芝再怎么都不会将她当成普通的孩子看,见她小小年纪把话说的敞亮,犹豫了一下,便掂了一锭,把另一锭推给她:
“这个我收下,这个你拿回去,买些油水给你弟弟补一补身体,我今日去顺便给他拿了脉,这孩子身体有些弱,再不吃好些,是会影响长个头,至于你姨母,她情况还好,暂时没什么危险,你不用担心,我明早再去看她。”
余舒敬佩贺芳芝的医德,躬身朝他谢了谢。
仔细聆听了一遍医嘱,余舒从医馆大门出来,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风,吐出浊气,直奔了街头卖羊肉饼的摊子,一口气买了三个,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痛快地吃了个噎。
从昨晚上饿到现在,走路都快要飘起来了。
她摸摸肚子,擦擦嘴油,不顾路人嫌弃的目光,又买了五个羊肉饼带回去,分开包了,准备带回去给胡大婶一家三口,还有小修。
其他地方没逛,她两条腿现在就跟灌铅似的,再不回家躺着,明天就要断了。
余小修从昨晚上过来,就没再回纪家,这关头上,姐弟俩都没心思去想纪家的事。
夜里余舒和余小修挤在一张竹床上,盖着被子,对面床上躺着赵慧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着。
“姐,你睡着了吗?”余小修翻了个身,在一片昏暗中看着余舒模糊的侧脸,不论什么时候,有他姐在,他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嗯,你也快睡吧。”
余舒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地想着,先是赵慧的事,然后是景尘的事。
师父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她得请他老人家给慧姨看看八字,还有景尘,她得问问师父,那命犯计都星,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