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脸上硬挤出个笑容,有些难过,有些不舍,还有些闪闪发光的热情,每一样都是真诚的。
景尘看着她这个挥别的笑容,心里面有什么动了动,他张张嘴唇,却最终朝她点点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记下这张鲜活的脸孔,转身朝着巷口走去,几步之后,眼中既又恢复一片清明之色。
在找到那个能破他命数的人之前,他必须要守住他的道心,一步不能移。
* * *
余舒看着景尘走没了影,才失落地收回目光,心道往后再没地方吐苦水了,手刚搁在门板上,眼前的门就被拉开了,余小修站在门里,手里还端着一盆水要倒,看到浑身泥巴的余舒,差点当成是乞丐――
“姐、姐!你回来啦,你可算回来了,快进来,慧姨醒过来了!”
“真的?”余舒惊喜,先将景尘的事搁在一旁,早上她走时候,赵慧还在昏迷中,她就担心她醒不过来,这下可好了!
“真的真的!”余小修随手把水泼在门外头,拽着余舒的手就往里面拉。
赵慧就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身上的白里衫是早上发热后,隔壁的胡大婶帮着擦身后换下的,她头上缠着厚厚的白纱,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也被仔仔细细的包扎了,外面的动静,她听见了一些,头不能动,就转着眼睛往门口瞧。
余舒知道自己身上脏,就蹲在床边上,不敢凑得太近,瞧见赵慧肿着眼皮看着她,就紧张兮兮问道:
“慧姨、慧姨您醒了吗,还能认得我是谁吗?”
昨天贺郎中说过,赵慧醒了以后,可能一时半会儿会认不得人,余舒一面觉得赵慧忘记那些个伤心事不错,一面又担心会被她一块儿忘记了。
“小...余。”
赵慧说话声音轻飘飘的,余舒还是听见了,差点没喜的掉下泪,使劲儿点点头,道:
“对,是小余,是我,是我。”
又扭头对余小修道:“贺大夫今天来过了吗,怎么说的?”
余小修道:“刚走没多久,给慧姨施针换了伤药,还丢下两副药包,胡大婶拿回去煎了,姐,贺大夫还问起你来了。”
余舒眼皮一跳,“问我什么了?”
那五百两的事,赵慧、余小修可都不知道,昨天匆忙她忘记嘱咐贺郎中,别再让他说漏了嘴。
“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让你往他那里去一趟。”
“哦,”余舒暗松一口气。
“小...余。”
听到赵慧轻唤,余舒将目光重挪回她身上,看出她浮肿的眼皮下担忧的目光,全无血色又孱白的脸孔让她心里一酸,轻声安抚道:
“慧姨,你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想,贺郎中医术很高,会治好你的,你先闭上眼睛休息吧,我上贺郎中那去一趟,看看他找我什么事,回来再和你说话。”
赵慧不久前才刚醒,头部失血过多,醒这一小会儿已经撑不住,看见余舒好好的,也就安了些心,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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